林子昂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甩开袖子一瘸一拐走远了。
前两日他得罪了老头子,被罚在书房紧闭温书七日,今日他着实憋不住,好话歹话说尽才能出来溜达这么一圈。
可不知为何没反应过来便来了这里,南厢房也被老头子下了禁令,他半步不得靠近。
奈何心中着实好奇那个女人在作什么,便寻了个由头上墙。
只是没想到,他本该一步跨上墙去,奈何受了这衣裳的牵累,挂在上面上下两难。
偏偏糗样被那牙尖嘴利、胆大包天的女人看了个遍,林子昂越想越气,随意一脚过去便碎了花园中备受老爷子青睐一个瓷花盆。
“公子!”长芦一声尖叫,扑倒在地上抖如筛糠,“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若是丞相爷知道我将您放出来,还碎了他的花盆,定是要了我的命!”
林子昂见不得他这样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拽着他的衣领吼了一句起来。
“逆子!”
怒如雷震的一声直直撞入耳中,林子昂瞬间觉得头疼,边掏了掏耳朵边转过身,果真见他那两鬓斑白的爹满脸怒意地站定在小径上。
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
“长芦!我吩咐你好好照看他,为何你两人会出现在这里!”
长芦浑身一抖,差点如鸵鸟一般将头埋进地下。
声音如同漏斗一般,到最后没了声儿。
“回、回老爷的话,先前公子说闷,便、便让奴才带着到处逛一……”
“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长芦不敢再作声,一个劲地应求老爷饶命。
唯独林子昂倔强站在一旁,半句不出口。
“你……”林振国微微眯眼,“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想罚就罚呗,有什么好说的。”
林振国冷哼一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来人!将这两人给我拉下去,家法伺候,扔去祠堂紧闭半月!”林振国带着冰碴子的视线扫过长芦和一众下人,“老夫倒要看看,你们何人胆敢帮衬于他!”
唐叶琳将晒在院中的花瓣一一收进来,拿最后一包的时候,云衣飞奔进来。
“这是怎么了?”唐叶琳倒了一杯茶递出去,上午寻了好久,才终于找对地方,得了这壶热茶,“如此着急?”
“你不知道,今天……”说到一半,云衣突然住嘴,硬生生转开话头,“丞相爷发起火来,可真是吓死个人。”
唐叶琳也不甚在意,见她一脸后怕,忍不住发笑。
“罚你了?”
“这倒没有。”云衣拍拍胸脯,“说起来,对你来说还是一个好消息。”
唐叶琳问:“这话怎么说?”
云衣眼看自己差点又说漏嘴,嘿嘿笑了两声掩饰过去。
“婳婳,你就别操心了,等到丞相爷的六十大寿一过,你该清楚明白的,一样都不会少的。”
她越是这样说,唐叶琳就越发好奇起来,只是眼前却容不得她多发问。
“南厢房似乎还住着同我一样的女子?我今日听到有人讲话。”
云衣微愣,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是、是啊,只不过婳婳你与他们不同,别与他们来往太深,若你觉得无聊,便多同我说说话吧!”
唐叶琳将信将疑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