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总觉得……”反正说不上来。
衍家一百多口人都死了,除了衍家主,也就是那位小公子的父亲死因是一把木剑,其余皆是被水井里的水毒死的。
这些都是唐叶琳打听来的,衍家在诸州算是大户人家,发生这么一件事情,人尽皆是。想知道一些内情并非难事。
只是这位小公子却是从未听说过,那位妇人又怎么会知道的?
“答案在前面。”
周凌夜示意唐叶琳看前面,那处站着一位麻衣女子,正是月奴。
唐叶琳微怔,月奴怎么会到客栈门口等她的?
回到一看,周凌夜已经上去了。
湖边,唐叶琳依旧买得云片糕,与月奴两人坐在湖边。
月奴这次没有接过云片糕,而是直接转身,开门见山道:“琳姑娘,月奴知道很唐突,只是月奴实在没有办法了……”
唐叶琳咬下一口云片糕,默默咀嚼,像是在思考问题,咽下之后,转头定定看着月奴。
月奴被看得心慌,慌乱中打掉了一边的云片糕,忙说了几声对不起,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开始收拾。
唐叶琳叹了口气,牵过她的手,拉着坐到自己身边。
“其实你一开始就有意接近我吧。”
月奴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慌张,全身绷紧。
“你不用如此,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全部,才能想办法帮你不是吗?”
“您……”
月奴震惊开口,紧绷的身子终于软下去,苦笑开口。
“月奴也是走投无路,如今只有您和那位公子能救衍公子了。”
唐叶琳心中翻浪,衍明楼真的还活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叶琳失神在长街之上踏着月光,步步前行。
她怎么也想不到,月奴与衍家小公子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里面。
稀里糊涂答应了这样一件事,难不成真要她到牢中劫走衍明楼不成?
客栈门前,周凌夜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她正犹豫怎么开口,就被他叫进去。
“答应了?”
周凌夜似乎毫不意外,唐叶琳默默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月奴有意接近我,是为了衍家小公子?”
唐叶琳声音闷闷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在月奴开口之前,才猛然觉察到。
周凌夜睨了她一眼。
“我劝过你,可是你听了吗?”
唐叶琳语塞,坐到桌前,烦躁开口:“那现在我要怎么办?她好像觉得我一定能将衍家小公子救出来。”
唐叶琳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哪里给了月奴这一种错觉。
“并非你给了她希望。”
“难不成还能是衍明楼?”话问出口,唐叶琳当即就后悔了,除了衍明楼还能有谁?“他有那么大本事么?”
周凌夜呷一口茶,冷静开口:“他并不简单。”
月奴轻手轻脚回到小厨房边上的一个房间。
这是她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即便不点灯,也轻车熟路。房中哪一处墙壁多了一个洞,她都一清二楚。
月奴借着冷白月光走到壁橱前,小心翼翼从一个带着霉味的木盒中,拿出一张食指长短的纸条,这是上次去牢中,公子交给她的。
纸上“告之”两字格外用力,是用筷子熏烤过后的黑炭写下来的,纸条下边缘还沾上丝丝血渍,月奴见了心尖疼。
将纸条捂在胸口,月奴阖上眸子,眉头始终没有放松过。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厨房院中的木门破开,月奴猛地睁开眸子,木盒往壁橱里一甩,手中的纸条尽数塞进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