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袁让手臂一挥,差役们如同狂风卷起的稻草全都飞了出去。
“你敢拒捕!”钟捕头并没因为袁让表现出的强横实力有半点惧色,反而冷冷地凝视着他。
直到这时,袁让才发觉,钟捕头身边有个一直没动的人。
那人虽然也穿着一身差役的衣服,但是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猎食者面对猎物时才有的杀机。
不好,这是杨家的陷井!
袁让立时在脑海中猜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情景——拒捕伤人被当场格杀。
“我没拒捕!去衙门可以,凭什么给我上镣,你是当场见我杀人,还是看到我身上有血迹凶器?”
“你说的还真踏玛对。”钟捕头撇了撇嘴,“可惜那是大胤的王法,我现在说的是我的规矩!”
“给我锁起来!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钟捕头语气嚣张,有恃无恐,差役们胆子也大了起来,再次扑上来给袁让上了铁锁枷板。
几个手快的差役还把他身上口袋里的银钱全都翻走了。
旁人没捞到好处,竟然追着拿了银钱的要求分润一点,一时间闹哄哄,好似山贼分赃全没半点办案模样。
“现场先封锁起来。走了。”
钟捕头对手下吩咐了一句,带人押上袁让便走。
“你们凭什么乱抓人!”张小丫头的声音,突然从围观的人群里响起。
“谁?”钟铺头凶狠地看向人群,想要抓出出声的人。
“去找黄堂主,我没事。”袁让听到张小丫头的声音,心下略定。
上午的时候张小丫头出去办事没在酒坊,看来是险险躲过了此劫。
而且她并没轻举妄动,而是躲在左近。
有她去找黄堂主送信,以九原帮的势力,衙门这边想必也不能强行指鹿为马。
钟捕头没能找见张小丫头,悻悻地收队。
回到衙门之后,袁让以为会把他暂时收进牢房,然而事实却跟他猜想的相去甚远。
他直接就被带到一间刑讯室。
刑讯室不大,四壁上挂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有的血渍斑斑,有的锈迹驳落。
一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身躯被吊在房梁上,头垂着,血不断顺着脚趾滴下。
两名彪形大汉坦着胸,坐在边上喝水,不时用目光在袁让身上打转,低声谈笑着,等下把什么手艺用在这个新人身上。
“郭老板你也有今天呐。”
角落处突然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那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白脸中年人。
身体如同一根细长的竹杆,却不是笔直的,好像是一个人蛇似的,眼目里全是阴翳。
“我们认识?”袁让没在记忆里找到关于这人的半点印象。
“呵,我这等小人物,郭老板怎么会认得呢。我不过是在黑石斗场因为你输了几百个银币而己。”
那小官阴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袁让点头。
衙门里的阎王他都不怕,这不过是一只自以为能整治他的小鬼而己。
“还有,到你们酒坊里拜访过两次,你不但不见,就给了爷们两百个银币,你当爷们是要饭花子不成?”
那小官又道。
不不,你们怎么能跟要饭的比。你们特么就是专吸人血的蝇蛆!
袁让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其实并未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