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x残忍(2 / 2)

如同被冻结了一般,子弹在不足目标一米的距离处不可思议地停滞下来。

操控死物的时间,在宝石翁的调-教时光中已经成为我呼吸一样的本能,无需漫长的咏唱不需要任何前期准备,只要魔力充足,就可以加速延缓或者停止周围物品所属世界线的流速使其呈现不同时间段的姿态。

干涉和中止,这就是我的起源,亦或者是比元素更要能领导我的魔术形式的根本。

比起起源是切断和结合的养父,我的固有时制御和魔术方向更偏向调试现实和静固空间,干涉的深度约大,停止的范围越广所消耗的魔力越多。

魔术师一般情况下不会在普通人面前展现他们的本事,但如果对方同为“异常”并且被纳入了敌人的阵营,那不好意思,我揍人时一般都是加大力度的。

见武器在我身上不起作用,行为冲动的黑帮成员扑了上来,企图用武力制服我,我接下这一拳,强化过的腕力轻易地将一个一米八的大汉摔了出去。

在高濑会如临大敌的踌躇之中,我扯出了一个血腥味的笑容。

“欢乐时光就要开始了。”

好似恶魔低吟。

因还有一个芥川龙之介,红发异能者毫不敢掉以轻心,他见手下露怯大感不悦:“你们怎么多人还制不住一个小鬼吗?一起上啊!”

其余人听罢,原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成员正了正心神,举枪前冲,似乎想以人数优势重回上风。

但人的数量是不能用来逃避来自时间的制裁。

眼见枪声愈发高亢,散漫的敌人陆续包围过来,我整个人因蓬勃的战意而兴奋起来,肉-体在三倍的加速下达成人类所完成不到的灵动,目光所及只剩残影,劲风猎猎作响之中,我如戏耍般信步于枪林弹雨之中。

随着红雾纷纷扬扬地绽放,开始还密密麻麻的人网露出越来越大的破洞,而不知道是谁的血不经意间溅到了麻木的脸上。

高速移动之中,我扯过一个个还处在震惊中的敌人,或卸掉他们的四肢或用夺过来的武器破坏了他们的身体。

在他们打空一个弹匣前提前送他们了一个中场休息。

那个爱玩火的小老弟还有点反抗之力,可惜他也只有双手能点燃火焰给人很大的进攻空间,让人遗憾的野生的体术更经不起推敲,我佯装正攻,实则撑着他的肩膀借力从他头上翻过。

倒悬的刹那停滞,我的目光穿过虚空,看见了他指尖跳跃的艳色,我心想还挺漂亮的。

但是,美丽的温度便如流星般一闪而逝。

夜色在肃杀中逐渐收紧,战场的空气犹如燃烧了一般叫人窒息,一双浸透血液的眼睛无慈悲地扫过目前还有行动力的芥川兄妹。

芥川龙之介面露冷凝,护着妹妹后退,眼前这个人通过实力证明了她并非什么无害的小绵羊,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理性怪物。

被人围堵时芥川龙之介没有恐惧过,生命受到威胁时他也欣然接受死亡,但在女孩看过来的眼神之中,他体会到铡刀临下的战栗。

——如果可以,不要为敌,这是他在初遇之后对卫宫佐千代的第二个看法。

在此之前,没有人能想到这个乖巧沉默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孩行动起来会是这么一个无法被解读的杀-戮机器。

不,这么形容并不准确,夏目漱石兽瞳竖成一线,他的目光逡巡在倒地的躯体上,女孩虽然肉眼可见的凶残却未越过杀人的底线,下手也很有分寸,充其量只是让敌人丧失行动力。

但作为武学造诣已达到顶峰之人,夏目漱石能察觉对方并不是留有余地的同情,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杀人只不过一念之差,生命在她眼里低贱如草芥。

果不其然,女孩接下来的举动验证了他的猜想。

我扫了一圈倒地不起或呻-吟或哭叫的极大成员,不免有些头疼,这些人我是不想杀的,但也总得有人替我解决后顾之忧。

心思在脑子里饶了一圈,我施施然地向芥川兄妹走去,他们已经站到一块,抱着极度戒备的眼神,我从他们一览无余的眼底看见了熟稔的恐惧。

许久没有这么大肆运动过了,一时间我还没有从沉浸式的工作状态里脱出,开口说话时还透着无机质的冰冷:“这些人还没死,他们可是因你而来,这些组织可是最见不得有人在他们脸上抹黑吧?下一次说不定会加倍奉还,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或者说,你要让你妹妹怎么办?”

‘她在诱导!’夏目漱石毛发战栗,将自己从事件摘除,通过话术施压引导芥川进入陷阱承当所有结果,并且捆绑住他最重要的妹妹使他无路可退。

人如果有软肋,就会成为终日为守护弱点奔波的奴隶。

我不会放过有软肋的猎物的。

我凝视着芥川龙之介,仿佛透过他看着什么人。

“能提供这么大量的武装,背后应该是个大组织吧,不解决掉他们,你和你妹妹以后大概就没有安宁的时日了,等着你们的只有暗无天日的追杀。怎么样?要杀掉吗?”

我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魔术师为了维持神秘性并不会随意对普通人出手,但一旦被认定成敌人,那么就不会留下活口。

可是我并不想亲手杀人。

芥川龙之介止不住咳嗽,呼吸的力度之大似要折断自己纤细的腰,他缓了缓,如夜幕般的眼睛星光寂灭,他没有犹豫蹒跚地走向呻-吟中的人堆,仇恨与愤怒占据了他的思考。

芥川回忆起对方逼迫自己加入他们的组织遭拒后,便对着自己的围追堵截近半个月,今天还利用他妹妹胁迫他的屈辱,思及此他从地上捡起枪,空洞的眼睛里顿时弥漫起杀气。

听着那侧此起彼伏的弹壳落地的声音,我对报复性的鞭-尸行为并不感兴趣,回过头去便想去寻我家小花。

然而三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暖手袋跑了啊

罢了,我叹了口气,忽略了心中一丝不明的起伏,慢悠悠地走去港口边帮芥川兄妹沉尸。

起初,谁都理智地没有开口,耳侧只余海风冷清的呜咽。

年纪较为年幼还保留着少女天真的妹妹是终于顶不住这样难耐的寂静,她小心翼翼地对身边的人说道:“我叫芥川银,哥哥叫芥川龙之介,今天晚上谢谢你。”

我垂着眼,手上机械地重复捡起抛出的动作,在将一具近100公斤的尸-体丢进海里后我慢吞吞地回答道:“没事,他们也惹了我。”

“你到底是谁?你应该不是贫民窟的人,我从来没有在这见过你。”芥川龙之介觑了我一眼。

“我叫卫宫佐千代,今天初来乍到,但说不定以后也会在这里生活。”

银好奇地问道:“可你看起来就像哪家的大小姐一样。”

“你见过哪家小姐会搬尸体?衣服是偷的,我无父无母。”只是有个在另一个世界的养父,和一个我没见过面的继母。

“啊抱歉。”银小声道歉。

“那eya你难道是黑”

“银,不要再说了!”在问题还没出口前,芥川龙之介像是因为某个不可谈及的词汇忽然出声警告妹妹。

“不是。”

将最后一具死-尸丢进海里,用从他们身上搜刮的手帕擦净手上的血迹,我定定地看向漫无边际的海面。

比起来自兄长的怀疑,我对银用eya的称呼触动似乎更大一些。

过去有切嗣在,我一直都只是佐千代。

现在有人这么称呼我,让我多少有些感慨。

卫宫啊

【姓卫宫的都是正义的伙伴。】

这种中二极了的发言很难相信居然出自一个奔三的男人之口,一开始因为觉得可笑而被我压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现如今被一个称呼勾了出来。

——话说多了或许就会变成真的。

我回忆着养父的音容,本有些恶意的想法也渐渐被收了回去。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月下沸腾的白浪将今夜的罪恶吞噬殆尽,漫长的黑暗即将迎来尽头,泛红的天空昭告了黎明的到来。

忽然之间,在熹微的晨光中,在柔和的清风里,有个甜软的声音说道:

“安心吧芥川君,我不是黑手党,也不是什么杀人犯,我卫宫佐千代只是一个路过的正义伙伴。”

“噗——”

“芥川银,你笑了吧?”

“没有,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情。”

“你是智障?”芥川露出一丝嫌弃,心中对此人高亮的红灯隐约有了怀疑性的闪烁。

他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芥川龙之介你这什么表情?你还不如跟着你妹一起笑呢。”

——

那一晚,我以为我和芥川兄妹的缘分到此为止。

对于一个未来不再有交集的人,你不会因为说了什么可笑的话而耿耿于怀,我也真心的只想用个我自以为非常有喜剧效果的台词感谢一下帮我解决麻烦的芥川龙之介。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穿着老头衫和人字拖推开了房门,看见了两张熟悉的脸。

“哟这不是正义君吗?”

我:“”

社会性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