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令羽没有见谢飞颖,不论是她去见他,还是他来见她。这在谢飞颖的意料之中。
若是端木令羽当真这么容易如她所愿,他就不会在知道她的身份后还只是偷偷摸摸让人对她好了。
七年时间,他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她从十岁到十七岁,他们都变了太多,变得都陌生了。
但是谢飞颖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份执念,哪怕已经基本确定端木令羽就是当年的容翊,她也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
那个惊才绝艳的容小将军,怎么就成了魏国的端木大都督了。
他改名换姓她可以理解,秦国容不下他,他要来魏国她也能理解,可是他怎么变了这么多?
他们之间隔了七年时间,就好像回到了从前不认识对方的时候,回到了她把他从死人堆拖出来之前。
魏国大都督端木令羽,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心狠手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扫荡人间鲜活的生命。
掌一事,控天下生死,绝世上忠义之路,断朝堂贤良之风。
说的就是奸佞之臣端木令羽。
这是谢飞颖收集来的关于端木令羽的消息。
和她印象里的容翊相差太多了。
劳烦嬷嬷。谢飞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碎银子,比上次对小侍卫的要多得多,替我问一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见一面?他若不见我,我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他。
谢飞颖笑眼盈盈,眉眼尽是温和淡雅,也透着淡淡的疏离和清冷。
看似最温柔,实则最冷漠。
管事嬷嬷噎了噎,看着谢飞颖竟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这大都督事务繁忙,日理万机
好。谢飞颖突然很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那我就等,总归寻了他这么多年,不差这一两天。
还有。谢飞颖从怀里掏出之前管事嬷嬷给她的那个小白瓷瓶,我并未受风寒,这药就请嬷嬷还给他吧。
谢飞颖本就没生病,这药她不想收着。
管事嬷嬷看着手机被强塞过来的小白瓷瓶,也是忍不住头疼:谢姑娘,这药是极好的药,不止可以治风寒,对姑娘的嗓子也是好的。
我的嗓子我自己知道。谢飞颖摇摇头,我当时喝的水不多,没有伤到根本,最多再过七八日便能好得差不多了。
若是从前,以管事嬷嬷在后院这说一不二的性子,肯定是要压着谢飞颖把药咽下去的。可是今天她终究顾念着雾失对她的那番提醒。
那姑娘收拾收拾,随我换个院子吧。谢飞颖现在住的院子不大,并不是大都督府的歌姬舞姬住的地方。
大都督府没有正妻,也无妾室,甚至没有通房,这些歌姬舞姬就算是大都督的女人了,所以住的地方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