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季从敛心头一慌,连忙开口阻拦。
季从敛,你应该不希望你们的纷争,牵连到你的家人吧?鲜血顺着匕首流到了谢飞颖的手上,然后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你要是要是敢我必不会轻饶了你!季从敛看着季诺时苍白的脸色,面上难掩心痛。
谢飞颖蓦然嗤笑了一声:这话说得难不成我眼下放了他,你还能谢我不成?
季从敛气得语噎:你
你来做什么?容翊站在谢飞颖的身后,沉肃着脸看着背对自己的谢飞颖。
我不来,你逃的出去?谢飞颖没有回头,依旧警惕地盯着季从敛,一手扣着季诺时的肩膀。
胡闹!容翊忍不住呵斥了一声,你
翊儿容耿虚弱的声音在容翊的耳畔响起,打断了容翊的话,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容翊顿了一顿,闭上了嘴,恭顺地说道:是,父亲。
容耿
这一回,谢飞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容翊背上的人。
四十岁的容耿,本应是宝刀未老的模样。如今却脸色苍白、全身无力地趴在容翊的背上,一双清明的眼眸半睁半闭着,身上的穿着破旧的囚衣,血迹斑斑。
这样的容耿,哪里还有半分谢飞颖记忆中温和清贵的模样。
容大将军请放心,我们必能逃出去的。谢飞颖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宽慰的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容翊。谢飞颖抬眸看向容翊,沉声说道,我问于掌柜借了十匹快马,藏在了城外的十里长亭。咱们退到那里就可以逃出去了。
好。容翊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身后众人朝十里长亭退去。
季将军。谢飞颖看着季从敛朗声说道,你放我们离去,季小公子就还给你。
痴人说梦!
那季将军就是想同归于尽了?谢飞颖偏头温声问道。
爹疼痛和失血已经将季诺时整得浑身无力了,连这一声呼唤也弱了许多。
季诺时的虚弱呼唤就像一把刀扎在了季从敛的心上,成功阻碍了季从敛前进的脚步。
谢飞颖一边挟持着季诺时,一边快步带着众人找到了那十匹快马。
他们这里还有三十多个人,可马却只有十匹。
容翊与老者这些人本就是一场交易,所以直接给了老者八匹马,自己留下了两匹。
老者一声令下,便带着他的人快速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寂寥的天地间,只剩下容翊和谢飞颖面对着季从敛的百名兵将。
谢飞颖一直等到容翊和容耿上了马后才看向面目几乎狰狞的季从敛:季将军眼下应当万分后悔从皇上手中保下容大将军吧?
季从敛没有应声,只是紧抿着双唇,愤怒地看着谢飞颖,握着长刀的手青筋暴起。
可惜了放走了皇上的心腹大患,季将军还能顺利升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