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头死死地扎在下面,不敢抬头,生怕触怒了沈清城。这圣上的脾性日渐无常,实在不知道他会迁怒于谁。
“若是偏远县郡也就罢了,这敬桥县毗邻京城,居然还出现了如此荒唐的事,地方官吏是如何当值的?”沈清城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语带严厉,被点名的官吏吓得浑身一抖,哆哆嗦嗦地从里面走出来跪在大殿正中央,声音颤着,“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你的确罪该万死,但是……”沈清城顺着他的话,忽然话锋一转,“先处理完暴动之事,再以死谢罪也不迟。”
在沈清城停顿的时候,那大臣满心以为他会饶自己一命,却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无情。
“是。”然而他身为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能忐忑应下来,一边刘炳看着心里腾升起奇怪,才短短数月而已,皇上的性子竟然变化如此之大,也许是今日恰巧心情不好。
这么安慰自己,刘炳想了想还是决定站出来,“圣上,此事需要三思,此次暴动明显是上一次的后续之作,不是简单地巧合,若是李大人能够调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如就此将功补过。”
一句公道话,说的在场的大臣都暗地里连连点头,却不敢表现出来。
沈清城原本就在气头上,刘炳一出来,非但没有起到缓和的效果,反而因为他和秦施颦的身份而让沈清城更为光火。
“刘大人说的甚是轻巧有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若是处理好了,李大人可将功补过,若是没有处理好,两位大人便自行去领相应的责罚吧。”
万万没有想到沈清城会接这么一句话,刘炳一下子就懵在了那里,但凭着多年的经验很快就镇定下来,一拱手,“臣,领旨。”
众大臣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对于这突然的转折很是惊讶。
朝堂之上谁不知道刘炳刘大人是女帝的人,是女帝的人就代表着效忠沈清城,而他现在竟然对自己人都如此严厉,不清楚其中内情的人纷纷在内心感慨圣山的确是对刘炳寄予厚望,说不定是想借这次机会再对刘炳加以赏赐。
尽管内心里千万种思绪,但大家面上都还维持着冷静。
刘炳接到这件事,自然是要去找秦施颦商量的,一下朝就匆匆托弦月去约了秦施颦见面,秦施颦最近几日正是无所事事,为暴动之事忧愁,一听说刘炳求见,立马就让人迎了进来,朝堂大臣面见皇后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怕有人生是非,让弦月从后门带了进去。
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进去之后一闪而过的身影。
“你说的当真?”沈清城看着跪在地上的疏影,重复了一遍,疏影跪在地上点点头,“确实如此,属下担心看错,还一路尾随到后门。”
后门?沈清城背着手,踱了几步,刘炳要是去见秦施颦,大可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去,为何要偷摸如做贼一般?
先前对秦施颦卸去的怀疑又慢慢涌了上来,沈清城实在无法为她开脱。
“我们先静待其变。”沈清城沉静出声,凡是不要过早下结论,看之后刘炳如何解决这件事。
另一边,秦施颦迎了刘炳进去,刘炳还没有坐下,秦施颦就急忙开口了,“早朝之事我已听闻一些,不知刘大人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