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房间的电灯之后,我的期冀还是破灭了。邵秋儿子依然躺在我的床上,面上一片安详,但是看在眼里却觉得心头跟那冰锥戳着似的。我甚至觉得下一秒钟他就会睁开眼睛,用一双跟水猴子一样满是眼白的眼睛看着我。我张了张嘴,想要大声的喊我爷都不行了,发不出声音。但是我的腿脚还能动弹,虽然走起来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还是坚持着跑出了自己的房间。
我爷和苏孝文就住在隔壁,我趴在他们的房门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着房门。老式的木门被我拍的不安分的颤抖,我这会也不怕损坏了什么旅社的设施要赔钱,心里想着要是能砸烂这扇门才好,这样我就能马上看到我爷了。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让我觉得格外的漫长,我听到了房间里我爷的声音,在问是谁在敲门。
我听到房间里有人走动的声音,肯定是我爷或者苏孝文来给我开门了。门开的一瞬间,我爷出现在我面前,一下子我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瞬间抽空了一样,无力的往前一趴,我爷扶住了我。
苏孝文也赶紧过来跟我爷一起搀扶我,我完全是被他们两个拖进房间的,连站都站不住了。
我爷和苏孝文急声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情况,我还能感觉到我的牙关在打颤。哆哆嗦嗦了好久,才吐出一个字“冷”。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要说胆量,我经历了那么多事,也不应该被邵秋儿子给吓成这样。现在冷静了下来,清楚的知道,我现在这样绝对不只是被吓的。我觉得冷,全身都冷。
我爷给我倒了杯热水,我想要伸手去接却端不住。我爷亲自给我喂到了嘴边,仰起来我的脖子给我灌了下去。
我看着水杯里冒着白色的热气,还是感觉不到温度,只能在耳边听到水顺着喉管进入肚子里的声音。
“罗叔,这孩子咋啦,这样不是个办法啊。”苏孝文在一旁干着急,他帮不了我。
我爷也紧皱着眉头,然后他让苏孝文把我搬到了床上,平趴着放平,用手在我的后背上一些地方按压着,跟按摩一样。
渐渐的,我感觉我身上的触感回来了,我爷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重。最后他在我的双肩上用力一捏,一瞬间让我身上跟火烧了一样灼痛。前一秒还如坠冰窖,这一秒却想被焚烧,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是真的让人痛苦的神经都要断掉了。
这一下直接让我惊叫出声,我大声的喊了声‘疼’,然后才反应过来我能说话了。紧接着就是喉咙和腹部难受的要死,刚才那杯热水的副作用出来了,我被烫到了,但是现在才感觉到。
我一恢复说话的能力,就脱口而出:“爷,邵秋的儿子在我床上,我一醒过来他就趟我边上。”
我不止能说话,身体的行动能力也恢复了。翻了个身看着我爷,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刚才真的是辛苦他了。
我爷还是紧缩着眉头,他好像也做不了其他的表情了。又缓了一会,我的行动能力完全恢复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去我的房间,去看邵秋的儿子。
我习惯性的躲在我爷身后,和我一起畏畏缩缩的挤在一起的还有苏孝文。
我从房间逃出来的时候根本顾不得关门,现在我的房门洞开着。入住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在这家旅社入住的只有我们三个人,所以应该也不会有别人被我吵醒。
苏孝文我们两个跟着我爷走到了门口,我爷没有进去,我大着胆子探起脑袋往房间里看,床上的床单凌乱,但是却没有再看到邵秋的儿子。
跟第一次一样,我在翻邵家庄园的墙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邵秋的儿子,但是他现身了一瞬间就消失了,当时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
“爷,他又不见了。”我提醒了一句,我爷抓住了我话语中的字眼,问了我一句:“你说‘又’?”
我坦白交代,还有翻墙头的时候那一次。我爷没再说什么,走进了房间,先是检查了窗户,紧闭着,上面还有厚厚的积尘,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然会我爷又低头走了出来:“他可能跟着我们从邵家出来了,不过还不知道因为什么。”
“他是······鬼?”我还是惧怕这个字眼,刚才我确定我是亲眼看到了他,但是他凭空消失了,只有这种解释了。
我爷没有点头,还是用疑惑的口吻:“销魂水散魂,到底这东西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能让一个人的三魂七魄都散掉吗?”
我明白了我爷的意思,邵秋儿子死于销魂水,按理说就没有了魂魄,更不会再出现鬼魂这种东西。那么,我刚才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我跟着我爷去了他的房间,自己的房间是决计不敢回去了。我们三个躲在房间里还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