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
白色的魔物,此刻已经安静的倒在了一片硝烟之中。
颈部以上的部分全部被炸没了,理论上没有复活这步棋的话,它就可以宣判死亡了。
是的
这一次,事件已经解决了
不远处深陷绝望中的人们,也终于可以将那份无尽的苦楚化作喜极而泣的泪水
得得救了!
一个声音高喊着。
那只怪物!被干掉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哽咽的哭啸仿佛唤醒了这片大地,刚刚还躲藏于暗处的人们纷纷走了出来
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他们一个个宛如获得了救赎一般。
结束了
年迈的老者正轻抚着膝边睡去女儿的金发;
活活下来了!
抽涕的年轻人正抱着自己折断的右腿不停扣头;
哇啊啊啊啊!哇啊啊啊
当然,还有紧紧抱在一起大声痛哭的一对基友
躲在角落偷笑的人,毫不忌讳放声大笑的人,裤裆湿润但在女友面前强装淡定的人
所有人庆祝大难脱险的方式都各有不同。
而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称得上是一副画卷吧?
棕色头发的男孩正微笑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随后转身离去
人群之中一个双棕色的眼睛正四处张望着找寻某人
某个已经悄然离开的人。
莱昂!
就在男孩还在寻觅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一个虚弱的女声正在呼唤他的名字
男孩激动的回过头;
妈妈!
母子二人也互相拥抱的,边哭边笑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兵团派人收拾了残局(打包带走了冰脉巨人的尸体),这场耗时许久的上级魔物入侵事件,在无人阵亡的结果下画上了句号!
风吹动了路旁的野草;
带起了几株蒲公英的种子
雪白的,随风飘扬;
好似一片片的洁白的雪花
哒哒哒
饶有节奏的脚步声,仍在小路的尽头发出。
拖着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脚,男孩仍沿着小路继续朝着西边挪动着
在那条只有他一个人的无尽长路上
此刻,一缕白绒飘过了他的眼前。
乍看下,好似一片雪花
但此时,在贝欧眼中
小步挪过静盼那团白绒落地
他以不必再回头了;
轻轻的笑着那个男孩,从那天起;
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取而代之的,是接连解决的麻烦、困难、绝望与无助;
人们并不知道那位在他们回过神来,就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
宛如奇迹,大声哭喊就会到来。
虽然没人将那句话叫出口,但在人们心中
他就是ashash
『希望之子』
那抹微笑,发自内心
正因如此,所以并不会再感到难受!
傍晚时分,夕阳慢慢落过西山。
此刻,在城西区的旧门处正糊着满满一片的人。
放眼望去,清一色银花花的盔甲。
他们都是安德莫萨的士兵
密密麻麻,似乎都想争个好位置的,互相推攘着!
他们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为此有的人甚至一大早就来这边占地儿!(白天兵团几乎没人的原因)
与此同时,贝欧也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城西的旧门处。(顺便一提,贝欧这里捡了根树枝当拐棍用了!这个机智的孩子一定是随我())
来了来了!
突然!
有人大声的叫喊道。
那个,他们所共同期盼的什么此刻正进入了安德莫萨的旧门处。
缓缓驶入,那是一辆马车。
两匹高大的马头,后面拖着一节车厢。
坚固的铁牢,被绑在了双轮的木板之上
那是一辆囚车!
此刻正拉着囚犯进入了安德莫萨的城内
驾车的士兵驱赶着围堵上来的人群,疏通开路后
马车在距离大门数米远处,停了下来。
并没有太多的复述,甚至懒得解释押回来的是谁。
因为眼前这群人既然都堵在这里了,肯定都是知道内幕的。
所以驾车的士兵,只是随意的走下马车,将车后的囚笼打开
然后释放里面的人出来。
很少见的,安德会走旧门押送囚犯
因为多半时候,囚车为了寻求捷径都是会直接绕过安德莫萨,沿专门的大陆通往其他国家。
而今天之所以破天荒,从旧门驶入安德莫萨是因为这位囚犯曾就是这里的原住民。
安德洛斯的犯人管制这么体贴?还送犯人上下乡?
当然不是是上面特意下达的命令
要准确无误的,将这名犯人送至安德莫萨,绝对不允许他半路逃跑。
大概,就是这样了。
既然我都用了他而不是他们。
很显然,这千里迢迢从安德洛斯主城ashash安德沃夫赶小路跑了三天的囚车只为押送一名犯人。
由此见得
是个狠人
人群之中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踏出了囚车
单手遮目,似乎许久没有直视太阳了那般,男人又一次重返故土。
这里,曾是他的故乡!
是他
不远处的小路上,贝欧瞪大了眼睛眺望着
即便身处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但他还是可以一眼就找到他。
是他!
抛开支撑身体重量的拐棍,男孩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已是半身受创。
即便已经四年未见,可他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他来。
是他!
奔跑着挥舞着双臂
就好像刚刚、昨天、过去一年、四年以来,所有的苦楚、悲痛全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贝欧大步迈向
太阳停留的地方!
在那里
一个由于时间积累蓄满金色泛白长发和胡须的男人也看向了这一边;
那
太阳升起的地方。
欢迎回来!
男孩一跃而起,扑到了男人怀里。
他并没有将上面的台词附以言语。
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祝福
啊
贝欧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即便是刚刚的战斗折断左臂、重创左腿,他都抑制住了生理的反应。
可此刻,那紧绷着的泪腺,在这一刻似乎终于顶不住了
哽咽着,男孩低下了头不服输的抵抗着什么。
厄运之子?旁人在惊讶?在疑惑?还是在嘲笑么?
但那又如何呢
抽涕着,贝欧抬起了头;
劲了劲鼻子,他红润着眼眶仿佛在撒娇一般哽咽着对着眼前的男人说道:
贝贝欧没有哭!
兑现了承诺,那份坚持似乎打动了磐石。
作为回应的在那撮浓密的胡须下,男人微微上扬了嘴角。
啊
轻轻抚摸他的额头。
在那一刻,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
只不过,他们的周围已经不再是漫天飞雪所点缀的白色世界
同样,也不复存在单方面的等待救赎
夕阳的美景不会持续太久
太阳仍旧会落下;
可在绝境的厄运中
那一缕希望,以及微笑追逐希望的孩子
绝不会就此ashash
停下脚步!
喂喂喂你有看到小贝欧嘛?你有看到小贝欧嘛?你有看到嘛
安德莫萨的清晨,在大多数人都还在享受假期氛围,将自己封印在被窝深渊之中的时间点
门外却传来了狂踏瓷砖地板发出的阵阵响声;伴着那句复读机一般的稚气问句。
那个人似乎准备挨家挨户的都敲门问个遍
饶了我吧!
不止一人发出了如上的悲鸣;在不愿起床和被迫起床的窘境下。
显然没有人敢埋怨一句
或者更应该说
就算埋怨了也没有用!
那个像风一样的身影仍不停的穿梭在兵营的各个角落。
只要见到人就发出询问,发现有人的迹象就赶忙上前
并附上一句询问:
你有看到小贝欧嘛!
活力满满的样子,简直就和一个淘气的孩子一模一样。
哟这么早就这么有精神呀!
终于,那个让众士兵头疼不已的身影被叫停了下来。
来者是一个即便大早上还是依旧会带着士兵头盔的少年。
他正一边从大门处走来,一边朝着不远处的熟人打着招呼。
哟!德雷呀,早上好!
同样注意到了少年的临近,那个橘黄色长发的小小身影也蹦跳着朝着正门处挥了挥手。
嗯,早上好哦!伊稚。
德雷斯顿和伊稚两人都是隶属于兵团之中的冒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