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武倒是来的很快,不过到底还是来的不干净,把自己的主子范西斯也带来了,他们俩一前一后进来,秋武脖子上挂了根金属链子,乍一看,跟范西斯饭后在遛狗一样。
事关那莱皇室,也不好外传,三方把会面的地点定在了太阳厅。
当天黄昏,整个那莱皇宫沉浸在一片血红色的火烧云里,
太阳厅的圆桌旁,头一次坐满了6个人,
那莱这边是春武和夏武兄弟,大华自然是李秋月和吴初元,剩下的一组是秋武和范西斯。
大家两两挨着,像《最后的晚餐》,只是这次被出卖的那个人是犹大,不是耶稣。
李秋月看了一眼范西斯,他穿了一身纯白色亚麻布西装,天天搞得跟哪国的男团门面似的,这是要靠脸出圈?
范西斯的小心脏被李秋月的一眼搞得突突直跳:她看我了,她今天比上次多看了一秒,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秋武看着自家兄弟,本来就不高,这会儿被气势一压,眼看都要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春武看着秋武,当年农耕大典一别,他以为和秋武就算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20年后,还会在那莱的皇宫见面。
春武开口问秋武:“知道这个地方吗?”
秋武环视四周,这座会客厅是新建的,看样子在皇宫后院儿,很隐秘,之前应该是种过花花草草的,其他就没什么印象了。
“不知道。”
“这儿是我给咱们俩修的坟墓,原本想等你老死海外后,着人把你接回来,和我一起合葬的。”
李秋月看了两兄弟一眼,我去,这是什么相爱相杀,感天动地的骨科情谊?
秋武被春武的话搞得无话可说。
“我们俩杀戮太重,死后都没脸去见先祖,只有葬在这儿,世世代代警醒子孙后代不要再重蹈覆辙,向民众赎罪了。”
秋武面皮冷静的看着春武:“大哥考虑的实在是周到,我这个做弟弟的问心有愧,怕是住不起大理石切成的坟墓。”
“你放心,如果你在做血滴子时不幸以身献祭,我会追封你为那莱的无冕之王,你配得上。”
“我不会死的,我是受gali女神护佑的人,大哥这话说的太早了。”
春武冷笑了一声:“如果你这种人做了血滴子都死不了,那那莱就真是被光明之神诅咒过的地方了。”
“我这种人怎么了?”
“你谋权篡位,滥杀无辜,你说你怎么了?”
秋武不甘心的回击到:“成王败寇,大哥当年也杀人无数,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王位本来就是我的!是你勾结外党,出卖那莱的国家利益,偷偷修改王父的遗嘱,纵容手下杀了16万华裔,这桩桩件件,哪一件是我冤枉你了?”
“我就算勾结外党,那宗主也是承认了我继位的,你凭什么又回头带着军队回来跟我抢?你不抢的话,农耕大典上会死那么多人吗?”
“你一个杀了16万华裔的人还有脸跟我提说农耕大典?我农耕大典上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我问心无愧,罪孽深重的那个人是你!”
秋武不服了,反驳道:“你别狡辩,那16万华裔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你派人到民间四处宣扬无神论,怂恿民众破除封建迷信,激怒了信徒,那16万华裔怎么会死的?”
春武更不服,当即拍桌子:“如果你跟宗主说句话,请他及时出面安抚暴怒的信徒,那16万华裔也不会死!”
太阳厅又高又空旷,几百米的大厅内,不过一幅画一张桌子,两个人稍微一大声,就马上有回音,
这会儿满大厅都飘着si字的回声儿,跟有人在唱丧歌似的,加上外边儿血红色的黄昏,挺吓人的,
李秋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禁迷惑,中年老男人吵架也这么幼稚的吗?两个人都快40了,怎么还跟小学女生似的,扯头花啊?
春武气的眼睛通红:“那你为什么要杀诗音?”
秋武梗着脖子:“如果你当年肯低个头,诗音也不会死!”
李秋月稍稍侧过脸,问夏武:“诗音又是谁?”
夏武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大嫂。”
这不是谈国事吗?怎么把家里事儿也扯出来了?
李秋月无奈的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这是要battle私人恩怨了,自古帝王家里无私事,家事即国事,估计这俩兄弟的后院儿也有不少故事。
春武也不甘落后,反驳道:“你明明就是嫉妒我和诗音,才杀了她和孩子。”
“没错,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哪儿轮得到她一个女人来插嘴了?你自从跟她结了婚,眼里全都是她,你听过我一句劝吗?”
春武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心肠忽然软了下来:“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