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初元的话一出口,范西斯才反应过来,他冒然来这儿,看似掌握了主动权,实际上无意间坐实了范家在李氏有眼线。
范西斯装不知道:“什么内奸?”
“我们一早就怀疑有人在李氏布了眼线,但一直不确定眼线背后的主人是谁,所以才自导自演了一出连夜调蝴蝶迷的戏,让外界以为小姐真的出了事儿,看看谁会第一个登门,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
范西斯急忙把自己撇清:“这纯粹是巧合,我是路过而已。”
“那您是听谁说我们去那莱调蝴蝶迷的呢?”
“我不知道啊,我是刚才临进门口时,看见飞机落地,随口问了一下值班的秘书,他告诉我的。”
范西斯两句话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吴初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深究,这种时候,最避讳缠斗,还是要早点儿把他送走才行。
眼看已经要六点了,范西斯还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吴初元开始想别的路数。
如果范西斯是在故意磋磨时间,那么等起床时间一到,李秋月生病的事儿就会露馅儿,所以他必须得在范西斯再次起疑心之前,把他请出李氏。
吴初元正端着茶杯想办法,李秋月裹着吴初元先前用过的那条毛毯,堪堪的出现在了二楼楼梯口,
她脸色有点白,但因为刚起床,即便气色差一点,也不会有人起疑心,顶多是以为她没睡好。
李秋月在楼梯口坐下,脱下拖鞋,用力一扔,鞋子直接飞向客厅。
啪,拖鞋准确的落在茶几上,范西斯还以为是哪儿来的炸弹,吓得直接原地起跳,扑进了吴初元怀里:“救我!”
吴初元哭笑不得低头看看抱着自己腰的范西斯,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儿,就是只拖鞋而已。”
范西斯躲在吴初元怀里,哆哆嗦嗦的回头看了一眼桌上黑乎乎的一坨,直到确认是真的是拖鞋后,这才敢再次站直了狂吼:“谁找死!”
李秋月裹了裹毛毯,冲俩人悠悠的开了口:“你们有完没完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下吴初元暗自松了口气,他正犯愁怎么赶客呢,李秋月就来雪中送碳了。
吴初元穿过客厅,大步上楼,弯腰把李秋月打横公主抱起来:“你怎么出来了?”
李秋月光溜溜的缩在羊绒毯里,伸出细白香软的胳膊,环住吴初元的脖子,冲他撒娇:“你老不回来,我睡不着。”
吴初元知道她在演戏,故意把她往上拖了拖“地上凉,我先送你回去。”
李秋月窝在吴初元怀里:“那你跟我一起。”
吴初元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范先生还在呢,我得陪着的。”
李秋月气鼓鼓的看向楼下的范西斯:“你有事说事儿,没事儿别耽误我睡觉。”
既然她人都下床了,看样子也不像中了邪,范西斯刚被一只拖鞋吓得惊魂甫定,顿感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准备回去补觉了。
“行了,我这就走。”
李秋月窝在吴初元怀里,不耐烦的赶客:“快点走,再待会儿我还得管你早饭,别浪费我家粮食。”
范西斯也不恼,冲李秋月和吴初元微微点头,起身告辞。
接他的车就在李氏南楼门口停着,范西斯从李氏出来,秋武赶紧迎上去。
“范先生,怎么样?李秋月是不是中邪了?”
范西斯面无表情的瞪着秋武,咣咣猛踹了两脚:“往后再他妈的让我半夜三更来看这种黄色废料,我弄死你!”
秋武不敢反抗,也不敢问他到底看到什么黄色废料了,能气成这样儿?
但如果看到的是李秋月和吴初元,就他俩那形影不离的样儿,一看就是从小睡到大的,还需要生哪门子气?
踢完秋武,范西斯头弯腰直接坐进车里。
秋武小心的坐进副驾驶,回头看了一眼范西斯,确认他没意见后,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启动,缓缓离开李氏,秋武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支支吾吾的:“我们明明收到内线的消息,说他们连夜去那莱调蝴蝶迷了,怎么可能没事儿呢。”
范西斯不耐烦的看着秋武的后脑勺:“闭嘴。”
秋武闻声再也不敢说话了,连喘口气都生怕自己多余。
范西斯闭上眼,心里窝火的很,从有性别意识那天起,家里就反反复复向他灌输,李秋月是敌人不是女人,你们将来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所以你睡谁都不能睡她。
范西斯从没觉得这是件多难的事儿,他又不缺女人,不就是不睡李秋月吗,这有什么难的?
可今天亲眼看到她香肩半露的躺在床上时,范西斯一秒钟不到就破功了,
他看着李秋月腰肢酥软的勾人模样,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妈的,这辈子睡不到李秋月,还不如出家当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