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道:“若这账能挽回,年收有多少?”
吉祥抄起算盘,拨珠子快速算了阵道:“一月三千七百金纯利,一年便是四万贯金元。”
我狠狠拍了下他大腿:“好,甚好!”
吉祥痛眯了眼:“姑娘有法子能拿回来?先前二姑娘去过几次,可都吃了闭门羹。”
“非常规之事当然要用非常规手段,你先准备两份不等分红的文牒,今晚早些歇息,明天一早先去大理寺。”
他不解:“去大理寺做什么?”
我道:“当然是,堵人。”
新住处离上十六街最繁华的市井隔了条小巷,同三司遥遥相望,一出门便能瞅见大理寺那尊石像地标。
我今日特意作了女子装束,刚戴上风花递来的帷帽,便见白府的马车停在了大理寺前。
车帘一掀,白晞穿着官服钻了出来。
想必刚下早朝,这厮正低头看笏文,一脸生无可恋。
我作势咳了两声,眼尖的书吏也咳了声,白晞这才瞥见我,有些奇怪道:“吟抒?你怎么来了。”
我不由分说掀开帷纱,吸着鼻子哽咽道:“白晞你帮帮我,我娘已经几日油米不进了…”
说着便开始假哭,眼睑下本就提前抹了层绯色胭脂,乍一看真还像彻夜未眠似的,他忙正色着安慰我道:“怎么了,唐夫人出什么事了,你找大夫看过么?”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大夫。”我瞬间止了哭,只微笑着看他,“你不是请了御医吗?”
白晞彻底石化了,仿佛嗅到危险的气息,面色渐渐惊恐起来。便也回了个笑容,然后忙甩手扔下笏文,撒腿便要奔进大理寺。
我早有准备,手底一使劲便抓住他腰带道:“想跑?”
这声呵斥立即引来一众都察院的围观,有些索性走近了看,大声调侃道:“哟,白寺正这是惹怒夫人了?”
于是有人不嫌事大:“是不是昨儿个又去了烟花巷,没回家啊~”
白晞气歪了嘴,朝他们挤眉弄眼道:“说什么风凉话,都不点卯的吗?仔细被你们卿巡抚抓了去扫诏狱!”
此话一出,那些个倒霉巡使都认真闭了嘴,讪讪摆了摆手忙回去了。
有嘴欠的还边走边道:“唉,可不就是,还是大理寺管的松啊……”
白晞嘴角都在抽搐,不待他发作,人群立刻作鸟兽散了。
他讪讪回头,给了我一个洋溢的笑容:“瞧我这记性,我是请了御医,你看这公务繁忙竟给忘了。”
我松手抱臂道:“哦?既然没问题,那你跑什么。”
他一脸做贼心虚,脚底下已经虚的退了两步:“这不是点卯要迟到了,赶着落班。”说着说着声音小的如蚊虫般,也没了底气,。
“你什么官职自己心里没点数,拿屁股去请御医啊?”我也不多废话,上前两步反手扭住他,从兜里掏出柄钥匙问道,“这个,到底是谁让你给我的?”
白晞神色明显一怔,又立刻掩饰过去了,笑道:“当然是我啊啊——痛——”
我一头黑线,手下愈紧几分:“还敢诓我?”
“说,我说,”白晞顺了半天气道,“不是我,但这人你肯定不想知道,依我看,不如揭——”
见我又抬手,他忙道:“是云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