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赏雪宴(1 / 2)

画扇 咕噜喵 1293 字 2020-11-06

第二封,是份名帖。

落款长公主府,路西席。

我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姓路的先生,整个烟都我也只知道一位,又恰恰是长公主的门客——北镇抚司总旗,路篱。

他给我递名帖,我就算不打开,也知道他必定没安好心。本想直接借病为由回绝,可捏着精巧别致的帖子,我又琢磨了琢磨,想看看他要耍什么狠毒的心思。

“赏雪宴?”我咦了一声,是柔文郡主请的小宴。

按柔文与朝华的交情,难道是柔文辈分太小,撑不起宴请的身份,所以才让朝华代劳请宾。若这样说,拟帖之事向来由西席操笔,我拿到路篱的邀请函,也在情理之中。

“难道是我想多。”我嘟囔一句,便唤墨烟拟谢帖回话。

不管如何,柔文和朝华的颜面,无论哪一个都拂不得。以我的身份官职也在邀之列,想必云予和唐惊鸣也会去。有他们在,我心里顿时安定许多。便继续躺回卧榻,酣睡去了。

几日后大雪时节初至,天未拂晓,便下起了迷蒙细雪。

飘扬的雪丝如同鹅毛般洋洋洒洒,瞬间席卷整个烟都。轻轻覆盖在红墙青砖上,遮了满目花花绿绿,只余半抹素白寡淡,软绵无声。院中树叶还未来得及落幕,便被淡淡白雪铸成一座银装的木雕。

刚过辰初,雪愈大。不过片刻,便遮过鞋底,像沾了一圈白糖般。

落星捧来一只滚烫的汤婆子塞进我怀里,又给我拉紧斗篷,仔细叮嘱墨烟仔细驾车。走时警告我:“少饮凉酒。”

我乖乖答应,墨烟策马朝唐家堡去。为了避免意外,我本想和云予同行,可他今日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已谢绝了拜帖。所以我还是和唐惊鸣一路,较为保险。待马车到唐家堡时,他正在雪地里遛马。

唐家堡有驻军,为唐大将军练兵演武重地,守卫森严,整座堡垒如同铁笼般,平日里生人勿近,刀枪不入固若金汤。

可就在这么庄严肃穆的地方,唐惊鸣左手握着喂马的豆饼,右手提着捋毛的刷子,追着他的坐骑四处乱跑。他身后管家们捧着披风酒囊,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兔崽,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连刀剑都不怕,刷个毛又怎么了?”

兔崽,是那匹马的名字。当初唐惊鸣亮着一口大白牙和我自豪地说出这两个字时,兔崽仰天呜咽,欲哭无泪。

兔崽是小羞唯一不排斥的马,我猜,可能是因为它们的名字吧,毕竟这世上难听的马名少,实在需要两马惺惺相惜。

唐惊鸣终于堵住了兔崽的去路,他哈哈一笑,将手中刷子一翻,跃上马背,眨眼间便捋下一层棕黄的落毛。兔崽自知难逃唐惊鸣魔爪,只能仰天呜咽,表示自己的不幸。

唐惊鸣把刷子和豆饼往马夫手中一放,便大步朝我走来:“来了”

我搓搓鼻子:“见你遛马,就看了会。兔崽还好吧?”

他一边洗手,管家忙替他盖上披风,他喝了口烈酒,脸色红润几分。摇了摇头道:“兔崽怕是得了相思病了。”

我“噗嗤”一下笑出来:“你怎么知道?”

“你那马送走后,它整日整夜不肯吃喝,我寻思这马和马之间也有感情,一日不见就想念的紧,可不是相思病。”

我笑的弯了腰:“本以为唐四少风流狂疏,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竟也知道相思能成疾。真是让何某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

他自鼻中哼了一声,眼神瞥了我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咦,老山,你这里兜了个什么。”

话音未落,他一把拉住我,一张俊朗的脸就埋在我脖颈间,细密的胡须刮过我的脸,带来一丝丝酥麻。他伸手,朝我左胸捏了捏。

虽下了大雪,可本就还未入冬。我怀里又捧了个汤婆子,整个人如同火炉般,烧的脸色扑腾腾地红。

我脸色一黑:“你在捏什么?”

他又张手狠狠抓了两把,两秒后,大惊失色道:“你,你有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