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一入帝王深似海(2 / 2)

画扇 咕噜喵 1232 字 2020-11-06

“皇帝不止离越一个儿子。离越生母死的早,他在朝堂没有靠山和资源。他还当着太子,完全是因为云亲王给皇帝的压力。况且现在皇后亲生的五皇子年岁渐长,已慢慢露出锋芒,又深得皇帝宠爱。这江山以后到底是谁的,还未可知。”

我从未想过皇室关系如此复杂,有些疑惑:“你是说,云亲王帮太子坐稳了位子?可这于他有什么好处。”

云亲眉头愈深,摇头道:“这也是我和太子一直不能明白的地方。云亲王一边与皇帝分庭抗礼,一边却有让太子即位之意,暗自帮衬太子。不然在皇后一族打压下,无亲无故的离越早就被废了。”

我想到一种历史上时常出现的结果,心惊道:“会不会云亲王想用太子做傀儡,在他登基后控制他?”

“不可能。”云予立刻否定了我:“太子的不确定性比五皇子甚至皇帝都还高,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况且云亲王一直有意无意地磨练太子,包括十年前在鹿岳书院的雪藏,和这几年的工程分拨。”

我才想起之前夜袭皇帝的处理,恍然大悟道:“难怪刺客之事,皇帝让离越带南镇抚司亲自彻查,是想借此让离越向云亲王撇清关系。他夹在中间,怕是很头疼吧?”

云予苦笑着点了点头:“太子一直说,若他叔公日后不造反夺天下,他定敬重他一生。若他叔公真起兵谋反,他会亲手斩他于马下。”

他叹息摇了摇头:“一入帝王深似海,每个朝代都是在这种尔虞我诈里更替残存。谁不是兢兢战战如履薄冰,就怕转眼朝变,荣华富贵如梦泡影一去不返。”

我微微垂下眼帘,挡住云予叹息般的目光。我一直都不懂明明是同胞兄弟,既然这个国家无论落到谁手里都依旧是他井家的,为何还要自相残杀,彼此逼迫。

难道皇位就这么好坐,难道这江山就比不得一生一世一双人逍遥自在。

我不懂,我只愿我的意中人,不曾染指过皇家。

我听着云予同我细细讲述朝廷的局势,本来就有些困,他一讲我更困了。我打着瞌睡,模模糊糊地听他说话。

迷糊里,我碰到一处温暖又宽阔的胸膛,还带着点点馨香,让人安心又留恋。不知不觉中,我依偎着他缓缓睡去。

小船儿摇啊摇,不知摇到了哪里,星星都落在湖面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迷迷糊糊里只觉得一阵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还带着凛冽的薄香。我想睁开眼,却又困的不想挪动。

忽然,脸上有软软的东西碾过,凉丝丝地又带着淡香。吻过我的额头,在我的眼上辗转,它留恋又小心翼翼地略过我的脸颊。

吻上唇的那刻,它颤抖几分,却只是轻轻一碰便离开。接着一双修长的手,带着无尽依恋与爱慕,将我紧紧锢入怀中。

夜很浓,飘荡迷迭的香气,像恋人般的呢喃,催我入眠。

一觉醒来,东方已渐起鱼肚白。云予不知什么时候已把小舟划到岸边搁浅,我醒来时枕在他的手臂上,身上还盖着他的披风。

忽然想到昨夜,我脸色红了几分。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他柔软又冰凉的触感仿佛刚刚才褪去。顺着他的手臂,我视线上移,细长的睫毛下他双眼微动,嫣红的朱唇在朝霞里泛起流光。

我忙拍了拍自己脸,好让自己清醒几分。结果一动就弄醒了睡的极浅的云予。

他弯了眼角,叮咛一声伸了个懒腰:“嗯……醒了?”

我脸色微红,点了点头,解下身上的披风还给他。他接过,扶着我下船,指着不远处一架马车道:“先去把衣服换了,再送你回家。”

看着正朝我们这边招手的老李,我的脸“唰”地一下红到脖颈。我咬了咬唇,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不会在岸边看了我们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