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春明酒肆(2 / 2)

画扇 咕噜喵 1034 字 2020-11-06

听闻华江堤坝破防,河水倒灌,把千亩田地全淹了。水都漫进了城里,如今来往只能靠船只,百姓哀叹,不知多少人又成了难民。我心中很是不解,这样一个世纪遗留性的问题肯定有解决的方法,怎么会致使这么多人流离失所。不知是政府腐败,还是资金不够。

我们乘着船,从东城门往西城门去时,直接被堵在了街道上。

船家划上前瞧了半晌,回头带着歉意道:“前边搭起了收容站,过不去,几位姑娘还请就此下船吧。”

我看了看裤腰深的水,吞了口唾沫:“还劳烦船家将我们送到水浅些的地方,这处实在不好走。”

老爷子很仗义,收了我们的钱便尽心尽力让我们在一个山丘上下了船。我们沿着山丘脊走,越走水越深,我怕的不行,退了回来:“我走不了,你们去前面找找有没有船家罢。”

碧珠和巧秀却是不怕水的,这河水本又不脏,她们便背上包袱,扎紧裤腿往前走去。

我待了会觉得甚是无聊,便左右逛逛,走到了收容所。本以为收容所都是帐篷,可这城里都是水,何处去寻帐篷住。官兵们搭了高架子,将木板摆上,就成了睡觉的卧榻。

我汲拉着满鞋的水,走到一面写了“难民领粥”的木牌前,朝拿着锅勺的大爷笑道:“这可以领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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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大爷抬眼瞧瞧我,又垂下眼皮:“难民领粥。”

我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难民啊。”

我自认为已经穿的足够清苦,连头发也许久没洗,粘糊糊的。

可大爷不动声色:“那才是难民。”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好几个衣衫破烂的男人躺在木板上,手脚都被水泡的发白,有些地方烂了皮露出血白的肉来,流着脓水。

我吞了口唾沫,无语凝噎。想到什么,我又问道:“不知这里可有办路引的处所,我来泽城时将路引掉进了水中,已用不得了。”

路引是过城关时的人身证明,相当于身份证。一般由地方县衙盖印书写,可我一个逃犯,哪里有这种东西。从平宁入泽城时都是靠钱多打点,可不能日后都这般,钱再多迟早有一天花完,不如弄个真真切切的东西,造福我们仨。

大爷终于扯眼看我,撇嘴道:“外乡人?出巷子右拐,外乡人的路引可不好拿,只能是临时的。”

我千谢万谢,到临时办务处,才发现只是一张木桌搭了个草棚。几名衙役坐在下面,脱了鞋,脚浸在水中。看来平日难民颇多,无论是异乡还是本地,都只给打了期限半年的临时路引。我偷偷塞了几块金元,官员便半推半就替我再办了两张。

待我再回山丘上,巧秀急的跺脚:“姑娘走前千万记得与我们说一声,真是好找!”

我把路引塞进她们手中,笑嘻嘻道:“快看看这是什么!”

巧秀攥住那张盖了官章的纸,她虽不认字,却认得这东西,碧珠忙塞进包袱里:“有了路引,日后住客栈便不用再花这样多的金银。”

出了西城门,再往北二十里便是象郡。只是大路被封,船家建议走水路,从泽城码头坐大船,不出半日便能至湘江。

我们赶去码头时,未想遍地都是难民。巧秀护着我,我护着包袱,从人群里挤过去,可刚买了船票,就听见前边有人喊着“船开了,等下一班吧。”

我恨不得腹诽,这里人这样多,搭上船得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