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所求什么?
作茧自缚,自作多情。”
岑碧青神情恍惚,瞳孔有一瞬间的涣散,血腥味愈发浓重,裴文君这才发现,岑碧青身穿的长袍早已被鲜血浸染,只是夜深不明显。
现在,他走一步,身后便拖出一条猩红的路,宛如奔赴黄泉。
“青!你别动,血…………快用妖力止血…………”裴文君手忙脚乱的翻找着身上可以治疗的药物,想碰又不敢碰,却在对上岑碧青眼神时沉寂。
那是看陌生人的目光,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没有曾经。
“我累了,也该放下了。”岑碧青轻轻推开裴文君的手臂,以最决绝的方式走向未来。
“我已经因你哭到撕心裂肺,你放过我吧。”
空气一片凝滞,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裴文君僵立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岑碧青走远,有那么一刹那,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涌上心头,直觉告诉他,这一分离,就是一辈子的事。
“青…………”
他想追上去,可他没有资格挽留。
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想赎罪,不论以什么方式,都是我欠你的。
走过两个街道,岑碧青看到了一身黑色长衫的男人,他直直撞进了那双金色的眸子,像个被包容的小孩儿,找到了归宿,倦鸟归巢。
他突然觉得委屈,眼眶微红,扯不出一丝笑意,强调式的说道:“我真的放下了。”
毕凌伊走上前,无视了淋漓的鲜血,轻轻抱住他,声音清冷,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嗯,我知道,你放下了。”
岑碧青忍了多时的泪终是落下,把头埋在男人颈侧,鼻音浓重:“凭什么只有我一个走不出来?不公平!”
毕凌伊淡淡的说道:“现在公平了,睡吧。”
他的声音似是有着特殊的魔力,岑碧青感觉睡意越来越浓,自制力在他面前层层瓦解,终于靠着毕凌伊睡去。
淡淡的金色在毕凌伊指尖浮现,治愈着受伤的小蛇。
陈年的伤口一碰就痛,早在时间的腐蚀下化了脓,将伤口剖开纵然疼痛难忍,上了药,之后总会好转。
“先知。”林子棉从暗处走出来,向他盈盈行礼,貌似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儿实则无比凶残,且护短:“接下来,我可以玩了吗?”
“等他醒,问他。”毕凌伊看着手中变回幼年本体的岑碧青,将选择权交给他。
“我不能长时间维持神智,小青在我身边不安全,你找个合适的人,让他照顾小青。”
“明白,先知放心吧。”林子棉点头保证。
毕凌伊还是不放心,干脆又加了几个条件:“找个未成年的,单纯一些,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的,最好是让人一看就想认他当儿子的那种!”
林子棉:“………………是。”
小青还没激动,先知就先得了被害妄想症。
林子棉:“先知,你看他怎么样?”
毕凌伊:“????”
谁???
林子棉指着毕凌伊背后拉着一根蛛丝荡来荡去往这边过来的少年:“我觉得他不错。”
毕凌伊沉思不过五秒,果断点头:“就他了。”
蜘蛛侠日常助人为乐时听到这边奇异的动静,街道安安静静,没有异常情况,还没有多少经验,战斗全靠直觉的男孩儿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稚嫩的小奶音里掩饰不住的茫然:“奇怪,是我看错了吗?”
“咚!——”沉闷的倒地声在角落响起,小蜘蛛凑过去一看,良好的夜视力让他看清了那不足一指粗的小蛇。
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虽然不喜欢这种冷血动物,但心地善良的小蜘蛛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他带回去。
轻手轻脚的将小蛇放在书包夹层里,对着昏迷不醒的蛇絮絮叨叨的小声威胁:“我把你带回家,你醒了可别咬我,农夫与蛇听说过吗?不听话就把你丢掉!”
男孩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高楼大厦中,看不见的女孩儿跟着他离开,毕凌伊转身往岑碧青来时的方向走,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走过的路上升腾死灼热的火焰,焚尽一切不该有的痕迹。
“裴文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毕凌伊用怜悯的目光注视浑身僵硬的裴文君,完全不担心他的临死反扑,愉悦的心情隔着十几米都能让人感受到。
裴文君无视了腹部的伤口,双目通红:“毕凌伊,是你!”
毕凌伊风轻云淡的笑笑:“虽说你该死,我还是要谢谢你,毕竟龙的情劫九死一生,多个保障多条命。”
裴文君:“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毕凌伊冷笑:“不,我唯一算错的就是没想到小青会真的爱上你,还爱的那么深。”
“不过没关系,现在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