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手扶着地，“咳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憋得通红，身体瘫在地上，头再次重重磕在地上。

里正往回迈了一步，手朝江阳这边伸了一下，又收回去，咬咬牙转身决绝的离去。

宁雪走到江阳身边，伸手去扶他，“里正已经走了。”

江阳身体本就瘦弱被这么一折腾，脸色由苍白变成惨白，身体受寒，站在院中打着寒颤。

江阳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自己没事，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动作僵硬，身体瘫软，走几步就要大口大口的喘气。

宁雪上去拦他。

江阳生活不如意，身体早已不堪重负，积劳成疾，若是他再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再好的大夫也束手无策。

她紧张道：“你要去哪？”

江阳反手握住宁雪，轻声道：“我……我要去找你娘。”

“你身体虚弱，再不休息，怕见不到我娘，就撑不住了。”宁雪扶着她，声音焦急，“你先跟我回去好好休养，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时间。”

江阳摇摇头，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不行的。”

“那你想让我娘看到你这个样子吗？”宁雪依旧不同意他离开，“而且我娘……”

宁雪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张淑芬的事情，如今的张淑芬不仅是个疯子，且她面容与以往大不相同，怕江阳见了会受不住打击。

“你娘她怎么了？”江阳凝眸，不知想起什么，神色逐渐复杂起来，“她是否不愿意见我？”

“她希望你好好活着，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希望你为了她，受人诟病。”宁雪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生怕江阳不信，又补充了一句，“若非如此，她又怎肯跟江泉一起离开。”

江阳目光迅速黯淡下去，“你说的对，你娘她那么倔强，若非她自愿，又有谁能带走她呢？”他神情激动起来，“只要她活着就好，只要她活着就好。”

宁雪叹了口气，扶着江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