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泉辞去了府衙的差事，听人说前几天他连夜搬离省城，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

江泉临走前请了一个门房，专程在此等宁雪等人，让门房将房契交给宁雪，里面附带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后会无期。

“这个江泉！”宁雪气呼呼的将手中的纸条扔到地上，不解气，又狠狠踩了几脚，又气又无奈。

江阳从门房手中接过房契，递到宁雪手中，“这是他能为你们姐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他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你别怪他。”

“他有不得已就能抛弃我娘？要不是因为他，我娘现在还是张家的大小姐，嫁的就算再差，也是富家子弟，不会落得一个坠崖失踪的地步。”宁雪斜了一眼他手中的房契，“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姐妹几个因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凭什么他想赎罪，我们就必须要原谅他？”

“房契你代为保管吧，如果有幸见到江泉，替我转告他，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让他死了这条心。”

江阳愣了愣，暗自叹了口气，肆无意识道：“那你是否也……也不会原谅我？”

声音低若蚊蝇，避开宁雪的目光，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询问宁雪。

宁雪佯装听不见，转移话题，“我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去，不然我相公该担心了。”

“我陪你一起回去。”江阳身体羸弱，说话做事却极具压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路上宁雪与江阳二人各坐一边，气氛十分尴尬。

每次她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看到江阳那一张惨白的面容，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只能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转移注意力。

“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破了宁雪的思绪，她回头看着正捂着嘴咳嗽的江阳，到底于心不忍。

“我给你把把脉。”

江阳眼底划过一丝光亮，手条件反射的朝她伸过去。

宁雪眉头皱起，江阳的病情积劳成疾，不及时治疗，活不过一年的时间。

江阳将衣袖放下，神色淡然，“我很快就要去找你娘了。”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我娘之所以宁愿死也不愿意说出你的事情，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