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青筋爆起，用力吸气。

周身的火焰立马被吸进了嘴里。

一把扯开抱在身上的傀儡，扔在地上。

身上白袍燃尽，露出里面的衣服。

那是一身星空月夜图案的睡衣。

波普退了一步，犹豫片刻，双手结印，吟唱起巫语。

叶伦能听见周围发出骚动的声音。

小丑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念了。

波普看了他一眼，停了下来。

“看来你真回不去了，小丑，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人了吧～”波普双手解印道。

“不愧是波普队长呢～”小丑抠了抠耳屎称赞道。

“你刚才的血液咒是不是没起到作用？”小丑缓缓抬起眼睛，抓了抓腮帮子，他的妆容由于被火烧灼的缘故，粉底下惨白的皮肤露了出来，犹如死人的苍白肤色。

“现在的我，终于不用再看到，你缩在危险背后，出卖队友，最危险的时候，你没有挺身而出，而是猥琐的逃走了吧，队友全死了你也不在乎，是吧队长～”小丑金色蛇眼呈一条细缝，凝视波普。

波普听了后，脑袋缓缓垂下。

叶伦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想起刚才被波普出卖的事情。

“你别装了……我都看见了！我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杀了你，还带你进了守卫军，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呀！为什么呀！他们都是亲如手足的兄弟呀！”波普抬起脸，晶莹的泪珠滴在面罩内，缓缓流下。

“看见守卫军一个个被你虐杀，痛苦离世，他们死前那一瞬，是怎么看你的？怎么问你的？你还记得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原来在守卫二队里，你是能逗得大家捧腹大笑开心果呀，能舒缓战前紧绷的气氛，使得团队在战斗中超常发挥。你一向是二队乃至守卫军的骄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波普几乎是哭喊出来。

小丑眼睛深埋在阴影里，苍白的嘴角仰了起来，看着天空，长舒一口气。

“呀～～原来全被你看见了，太无趣了吧，本想等你死的时候再告诉你真相呢，你说为什么杀他们呀，好吧～～既然你现在是二队唯一的生还者，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

小丑裂着嘴，突然提高音调，气得全身抖起来。“因为我家人就是被你们二队杀的呀！”

“波普，你还记得吗？7年前，有树怪入侵还未修缮好的巫女国外墙，住在外围边缘的平民百姓被树藤缠住，绑在身上作人质，树怪利用巨大树枝朝着国王的内墙准备投掷数吨重的大形石头，你们二队刚赶到，看着被绑在树上的我的亲人，那时，我家人看见你们，就像看见了曙光，是二队！得有多高兴呀，是百战百胜的二队来了！我没有被抓住，但我还记得，那年我十岁，手里拿着水果刀，本想冲上去和树怪搏斗，立马折返为你们拉开阻挡你们前进的碎块，你们身穿全体衣，全副武装，我好生羡慕，从小就想当守卫军，像你们一样威武，像你们一样成为英雄，你们看见即将飞起的巨石，为了保护城墙里的达官贵人，不去救我家人，反集体催动火咒之术，树怪身上燃起黑色的火焰，那是从地狱借来的邪火，我的家人喊着救命在火中惨叫，他们的皮肤顷刻间化为灰烬，眼球暴露在外，泪水滑落，直勾勾看着你们，就像我杀掉你所谓的队友的时候一样，他们看我的眼神。哈哈哈哈。”说着小丑抬手抹了抹笑出眼角的泪水。

他看向已经呆滞的波普道，“哎呀，所以呀，波普队长，十岁的我就已经疯了，被抓进了疯人院，疯人院里的人打我，喂我吃洗脑的药，让我忘记你们守卫二队的黑历史，让我记起你们的光辉战绩，那时我每天哭，每天闹，直到有天，一张海报飞进了我的房间，那是守卫军的招聘海报，我记起来了～我不是还有个当英雄的梦吗？为了尽早出去，我将自己的嘴角划破，缝上一个开怀人心的大笑，让所有人觉得我每天过得多么开心，好笑的是，医院真的让我提前出来了，开心小丑带着他的英雄梦走出了疯人院。”

波普低着头，“小丑……七年了，你怎么没想过，二队的人早就已经伤的伤，死的死，我们这个二队是重新组建的呀！”

“我当然知道啦，在我被你招进二队前，之前的前辈们我可是有好好照顾他们的哟，但为了防止你们新二队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只好由我！”小丑手掌按在胸前，骄傲道，“为民除害，我的英雄梦，便是干掉你们这些伪英雄，就像你，看见我的所做所为一样落荒而逃，为什么没有见你来与我一战呢？”小丑嘴角高高仰起，嘲讽地看着波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