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残影！”波普脚一蹬地，身形急速后退。

站在面前已不是本人，而是小丑飞快移动后，停留在视网膜上的残像。

但能在这么近的距离做出残象是件极为可怕的事，说明黑化小丑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在哪儿？波普一边后退，一边快速结印。

土壤里冒出一截木头箱子，箱子自动打开，露出一幅人形的残破机器。

“抱歉初代号～打扰你休息了，本来没打算再用你，但实在没法了，另外只傀儡还在溜鸟，现在没时间赶来。”波普对着坐在箱子里的人形机器道。

相比于现在能够自主判断行动的傀儡，初代要比他们落后许多，每次行动都要施咒，这对傀儡操作师来说是致命的，因为念咒需要发声，而这就暴露了位置。但初代有个现在傀儡都替代不了的优势，那便是他全身由钛合金制成，重达5吨，光是拳力，就有2吨，这是当年他消灭掉大型食肉怪兽的终极武器。之所以叫他出来，便是为了对抗黑化小丑。

“不要叫我说第二遍！”头顶传来话声儿，波普眼前一黑，头被一只大手紧紧嵌住。

“咚！”地一下，脑袋重重撞击在树杆上。

血流不止，波普的两手无意识地垂下。

“过了百年，人类素质就下滑成这样了？纤细的骨头，弱小的实力。”

虚化小丑的粗手指轻轻捏起波普的手臂，上下打量着，“这种食材怎么能恢复我百年的元气？”

上下摸索着波普的口袋，只搜出来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黑化小丑上下打量着，舔舔舌头，“看来你没证件呢，那我就可以开餐了。”

“我问你……”波普垂下的四肢在空中摇晃，血顺着小丑的指缝流下。

“你把小丑怎么了？”波普有气无力道。

“在你即将成为食物之时，为了不让负面情绪影响你的肉质，我告诉你吧～”黑化小丑用另一只手揉揉下巴。

“你所说的那个小丑，已经献祭于我，他已不在世上。”

听了这话，被夹在指间的波普双眼圆睁，他现在不知自己是愤怒、失望、焦躁、还是彷徨……

“我的灵魂被锁在了黑色十字架里，因为百年之前，作为献祭者的我，失去了肉身，或者说是因为我犯下的罪行，让我不能作为人类生活，也不能死去，只能将我困于黑色十字架内，永世沉默。我被放在只能够看到外面世界孤塔内，却不能触摸，每日太阳升起灼射着我，到了夜晚寒凉折磨着我，自我上百年得过肉体使用，距今已有150年，这一百多年，每天看着平和巫女国，日渐坠落的人民，太可悲了，他们似乎忘记了被野兽蹂躏的过去，他们以为世界就是这么和平，不了解黑森林，不了解这片土地。过着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生活，直到有人听到了我的声音，将我作为礼物赠于小丑，小丑接触到我，了解我，我们是照亮彼此的孤星行者，他的身体借着我的力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他知道我总有天要占据他的身体，他认为今天就是那天，是我和他交换的好日子，才打开了十字架，我等这天等了许久。说老实话，我喜欢小丑，喜欢他悲惨的过去，也喜欢他用笑面对世界的态度。”

波普眼神茫然，他一生想要干掉的人，在最后，以自我献祭的方式消失于世，小丑最后说的涅盘，重生下来的是别人，不是他。

黑化小丑继续道，“我们献祭者其实不是人类，原本只是栖息于人类聚集地附近的低级恶灵，靠吃落单的人类过活，直到辰王的出现，他如一颗明亮的星，让浑沌的我们找到了方向，我从心底开始喜欢上人类，是辰王给了我们名字，献祭者，不过现在应该叫作放逐者，我们是败类的清道夫，这是我们的使命。如今辰王不在，我的光芒也消失了，巫女国的人类不配再过这么好的生活，他们就该回到过东躲西藏，抱头鼠窜的低级动物日子，这才是巫女国该配的归宿，150年了，先拿你打打牙祭。”说完，黑色小丑拎起波普的脑袋，将他的头放进大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