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其余几个也戴着帽子,脸上表情被阴影遮挡。
他们走出来,等在电梯一旁的病人都赶紧为他们让路,仿佛有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他们隔绝开来。
茸儿看见,最后一个手上拿着dv,步伐一瘸一拐,另一只手捂着脸。
她感觉后面几个有点眼熟,但是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不过,头保持朝前,没有与他们对视,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就在他们身体交错的瞬间,一张在帽沿下的扑克脸,轻轻转了过来。眼皮弯了弯,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
在他们走后,茸儿才敢吸气,刚才没来由的遍体生寒。
走进去后,从缓缓关上电梯门看去,茸儿发现正在往里走的那群人突然停了下来。一个人走到了为首的身边,低头耳语。
茸儿赶紧伸手狂按关门键,还好,电梯门顺利关上了。
在电梯运行两秒后。
“嘭!”地一声停了下来。
一双大手慢慢从门缝里挤进来,在吱呀声中,铁门被拉开了。
黄发男生低着头,帽沿缓缓抬起。
两双如狐狸般的眼,细长狡黠,鼻子高挺,形同峰利的剑棱,只见他嘴角咧开,嘿嘿笑着。
爆青筋的手臂,缓缓朝茸儿伸去,茸儿被吓得愣在原地,仿佛被冻住了,
她脚边的一个钱袋,被轻轻拿了起来。
黄发男回应电梯里受惊的人们,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茸儿的眼球倒映着,在不远处的肥神,正拿着dv津津有味地朝着这边拍摄。
门再次被手动拉上,电梯咔嚓一声,接着往下走。
电梯静得像被吸走了声音。所有人,看着电梯门上的指印,呆呆地不说话。
此时楼上走廊,黄发男的帽沿和过道顶灯只差几厘米,走路仿佛自带圣光。
他手捧着鲜花,站在了2020病房的门前。
门前挤满了乌泱泱的黑衣人,他们几乎占据了整个走廊,不论是护士还是医生,都知道,今天是董事长儿子受了伤。
黄发男站在门口,正要进去,被门口的黑衣人拦了下来。
“干!嘛!”为首的黑衣人一脸冷冷地抬头看向他。
黄发男举了举手中的花,低沉道,“来看同学。”
对方抬手示意把花拿给他检查。
黄发男面无表情地将花递了过去,在黑衣男捏住花的同时,他的大手从外捏住了对方的手,笑着用力一握。
只听骨头裂开的声音,黑衣人一声惨叫。
周围人立马涌了上来,准备动手。
门这时被拉开了。
谢健的母亲看见是黄发男,脸色一变,急忙和颜悦色道:“道寺,你、您来啦~”
周围黑衣人立马停止了动作。
“阿姨,我来看看谢健。”说完,他从黑衣人颤抖的手中,拔出了带刺的玫瑰。刺上的露水现在鲜艳亮眼。
黑衣男狠狠看着他,吸着冷气,头上流着冷汗。
道寺手握玫瑰,走进了病房。
几个医生正在给谢健洗眼睛,谢健他妈进了病房恢复常态,继续骂骂咧咧。
医生们的表情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丧着一副脸。
旁边的几个护士站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出。
道寺后面是肥神,他小心的拿着dv,偷偷拍摄着。
镜头报复性的对着谢健的脸多拍了一会儿。
谢健的脸已经整个肿起来,嚎得正起劲的时候,看见了道寺,突然安静了下来,像犯错后看见一脸森严表情的父亲。
道寺轻轻将花束插进花瓶,不经易间,大手探向枕头底下,一张黑色的信藏在了下面。
这个动作只有谢健和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