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刚从穿越位面的晕眩中醒过来,就被卑弥庭拉近怀里,卑弥庭的胡须都能摩擦到张瑜的发顶,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废了一番功夫,才从卑弥庭的怀中逃出来。他用眼神稍微扫视了四周,发现回来的人,竟然不足五十人,此次的血色试炼,若不是自己最后将定位石都护下来,只怕又要重蹈百年前的覆辙了。
张瑜心中盘算着,自己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待会该向宗门要什么奖励才好呢?
他与卑弥庭还未曾说上话,在一旁圣女教的素心长老,便吊着眉毛,瞪大了双眼,一根手指戳到张瑜眼前,指着他审问道:“秦宝怎么没出来?是不是你杀的?”
“是,但是……”张瑜看着她兴师问罪的态度,想要将秦宝只是解释清楚。
不料他刚一开口,就被素心打断了,只见她怒目圆睁,手指上一道灵光,直接就想要洞穿张瑜的脑门。
化神期的修士,现在的张瑜,一百个都反抗不了,好在卑弥庭即使出手,用拂尘打散了灵光。
见到此状,素心已将背在背上的灵剑拔出在,张瑜低着头悄悄看了一眼,好家伙极品法宝都拿出来了,看来是想致自己于死地啊。
素心单手握住灵剑,剑头直指张瑜,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挡在张瑜之前的卑弥庭,直接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怎么着?中元宗难道要包庇这个在血色试炼中为夺取定位石,杀害自己族人的凶手吗?”
“素心长老,不听听小徒解释吗?若此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小徒击杀,不知道是长老你不将我卑弥庭放在眼里,还是圣女教看不惯中元宗,中元大陆第一宗的位置,急于取而代之了呢?”
两人言辞上针锋相对,化神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让在场上所有人都倍感压抑。
张瑜心中诽议,别看这个老妖婆长得慈眉善目的,下手这么狠不说,还不讲理。其他几个长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看热闹。
正在他打算出头向素心长老仔细解释时,谷幻与一休和尚对视了一眼,上前步站了出来,跪倒在素心长老面前。
她解开自己留有伤疤的面容,对着素心长老说:“大长老,秦宝罪该万死,这事情真的不怪龙兄。秦宝是天外魔族安插在我们圣女教的探子,她不仅仅在血色试炼之中,虐杀、各宗弟子,还将一些弟子收入麾下,成为来日魔宗潜伏的探子,而我的脸就是在与她斗法之中被她的冰片划伤的。”
素心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摆出一副恼羞成怒地模样,删了谷幻一巴掌后,对着谷幻大声喊叫:“这件事回去再说,目前讨论的是,这小子击杀了我圣女教的核心弟子,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谷幻捂着自己的左脸显然愣了,她没想到这么多弟子的牺牲,都不敌一个寻找中元宗错处的借口。
一休和尚哪里忍心见谷幻跪在地上,正打算上前劝阻,却被自己的师尊拉住。持慧方丈刚刚就注意到了自己徒弟,对那名女弟子过分在意,但眼下不是盘问他们的的好时机。
但他还是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开了口:“素心师太何必这么着急呢?你我都在,若这小子真的有问题,还能让他跑了不成。不如听听他到底怎么说,我们云渡寺也要为枉死的弟子讨个公道。”
青玉门长老在一旁随声附和。
张瑜暗暗松了口气,好在原先在一旁坐上观火的云渡寺和青玉门,此刻也坐不住了。张瑜猜想,大约是他们两宗一直处在五宗的最末尾,宗门排名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在乎。
但是核心弟子却也不一样,核心弟子意味着宗门未来的发展,若是因为圣女教的缘故,而导致了宗门核心弟子的大量死亡,其中就有不同的说法了。
持慧和尚耐性劝说,嘴上说得是不能冤枉好人,心里打得主意却是昭然若揭,想要从过错的一方,狠狠捞一笔好处。
这一点素心也清楚,其实她心中对秦宝也心存疑影,因此才会急切地让谷幻闭嘴。可眼下如果不让他们将事情说清楚,圣女教勾结域外天魔的污名肯定是摆脱不了了。
想到这里,她将手中的灵剑低垂,指着被卑弥庭护在身后的张瑜,没有好气地说:“我倒要听听,在血色试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瑜在卑弥庭的防护之下,将血色试炼中的事情大致复述了一边,隐去了自己取得了圣魔王的传承这件事后,其他的故事和谷幻所说的刚好能够一一对上。
在场的各派掌门长老都有些相信了,他们或多或少用神识略过自己的弟子,发现幸存弟子中只有一两人能在他的注视下,傲然挺胸。
张瑜的话说完,在场之人都陷入了沉默,谁都不愿意在此刻揪出自己宗门的那些“软骨头”。
张瑜知道诸位长老为难,便主动说出了解决身上魔影的办法,才让诸位长老的脸色有所缓和。
事已至此,素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冷着面将宝剑收起,随后恶狠狠地等了张瑜一眼,便准备离开,看都未曾看还跪在地上的谷幻。
谷幻只能自己默默地站起跟在了碎裂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