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用神识探路,发现通道内并无阵法,连凡人所设的机关险境也一应全无。
之前的断龙石重约万斤,如今却毫无机关,这让张瑜觉得很不对劲。
不仅如此,窦长宁根据通道内长明灯的油线位置,发现人鱼脂已经快要见底,约莫只能再燃烧百年,就会彻底熄灭。
能用人鱼脂燃烧万年,仅为照亮陵墓,可见此中埋葬之人必定非富即贵。但这般墓穴之中,却不做丝毫的防备,属实诡异。
两人走过灯火通明的通道,来到了第一间墓室,墓室顶端一个避尘珠在熠熠生辉,让整个墓室纤尘不染。
两人虽对此极品法宝都眼馋心热,但想及在未知的陵墓之中,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因此倒是没有动手拆解。
这间墓室空空荡荡,除了墙壁上有一副被损坏的壁画,再无他物。两人走至壁画前,仔细得观察残破壁画。
壁画已经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剩余的部分也都被烟熏得焦黑,张瑜只能从中看出一点蝴蝶兰的影子,其余信息倒也是找不到了。
张瑜想了想还是将壁画小心地裁了下来,毕竟虽然其中大部分已经残破不堪,但还是有可以发掘之处。
他将裁好的壁画交与窦长宁,两人继续往前走。
出了第一件墓室,两人就来到岔路口,两条道路出现在二人面前。
一条道路上,有两只手持长刀的巨型傀儡,封锁前进的道路。
两只巨型傀儡皆身披黑色铠甲,精钢锻铸而成的身躯高大威猛,两具傀儡的面容皆一片模糊,但他们镶着星辰石的眼睛足以让许多炼器者为之心动。不仅如此,张瑜一眼就看出巨型傀儡手中长刀皆是雷晶所铸,两米长的大刀上雷光闪动,光是两把大刀就已经价值连城。
更别提大刀经过淬炼,加之阵法的铭刻,其价值与灵宝也只差一丝,远超其他极品法宝。
张瑜看得眼馋心热,若不是之前因贪念吃过亏长了教训,他现在早就扒在巨型傀儡之上,开始想办法敲下长刀了。
眼红心热的可不只是张瑜,窦长宁在另一条路上,看见了开满道路的彼岸花。
双色彼岸花在道路上盛开着,红色的曼珠沙华开得极艳,像是被鲜血染就的花瓣,在无风自动,静静地摇晃着。白色的曼陀罗华则抛弃了纯净,只留下压抑到绝望冷寂。
双色彼岸花彼此辉映,铺满了这条死亡之路,仿佛是在告诉来者,前方即是地狱。
窦长宁对此却只有欣喜,他改良过的“万花生生决”,不止需要鲜花的生气,更是需要死气与之相结合。早在他结丹之际,他就想好未来所修之路的发展。
他要将生机和死气在自身的功法内相融合,开创出一条阴阳结合,生死轮回之道。
因此,他的“万花生生决”其实一直都缺少一朵花王,花王既要充满生机,又要蕴含死气。原本窦长宁打算到了中世界再去找找,碰碰运气。可眼下有了彼岸花这种最适合自己的灵植,他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两人彼此间相互看了一眼,张瑜有些无奈地说:“看来你我得分开前行了。”
窦长宁点了点头,直视着张瑜的眼睛说:“路上当心点,我们在路的尽头回合,咱俩比比看谁先到。”
“那输赢又何奖励?”张瑜不止怎得,突然想逗逗着只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窦长宁,绕着他转了一圈,眼神在他身上肆意地打量着。
窦长宁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张瑜发觉,又惊又羞,是满脸通红。不过他毕竟是个大老爷们,顶着张红脸也不愿认输,他眼神毫不留情地扫视回去,同时还嘴硬的对着张瑜说:“输了叫爸爸,敢不敢?”
张瑜也是自信,他言语中充满了对自己的信心,因此口气也十分嚣张,他滋着牙说道:“我的乖儿子,那爸爸就在路的尽头等你,你可千万得快些啊。”
男人的胜负欲就在这一刻被激起来,一向温和的窦长宁也反怼道:“我的好大儿,你可千万别让爸爸我就等。”
说罢两人转过身去,就在二人即将踏入各自的道路时,他们异口同声地嘱咐道:“注意安全。”
张瑜倒还好,他只是为两人之间的默契感到高兴,爽朗地笑了两声便直接踏入了巨型傀儡的那条路。
倒是窦长宁听到张瑜对自己的叮嘱后,纵使明白这只是朋友间的关照,却还是控制不住心跳加速,他望向消失地道路,眼神中开始慢慢浮现出势在必得的决心,将原本的迷茫驱散。
“我的好兄弟,你可知……”
剩下的话被他含在咽喉之中,模糊不清几不可闻,他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开满彼岸花的道路。
张瑜在踏上道路的那一刻,便感受到天旋地转,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他心中清楚,此刻自己怕是已经换了时空。
果不其然,自己用来定位和传送的玉牌已经失效,与窦长宁传音的玉牌也没有了作用。
“看来只能继续往前走了。”张瑜将玉牌收回储物袋中喃喃自语。
他一脚踩在砖石上,砖石凹陷,发出机关启动的声音。
这响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无异是骇世惊雷,不仅将张瑜吓了一跳,更是触发了巨型傀儡的机关。
两只巨型傀儡用星辰石做的眼睛骤然亮起,它们如同许久未动已经生锈的机器,抖落下身上的灰尘,感受着关节扭动而发出的阵阵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