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对洞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盘算着若是此刻还不与秦宝等人会合,只怕他们会对自己心存顾虑。
话虽如此,但张瑜奔走之时,还是留足了心眼,越观察此地的环境,张瑜就越困惑。许多灵植自身属性与周围环境完全相克,却依旧能在此处生长繁盛,着实有些诡异。
张瑜能确认此地绝非是天然形成的秘境,甚至他还怀疑,此地是有专人看守的。
张瑜行路速度相较普通筑基初期之人都毫不逊色,哪怕他一路走走停停,也还是在三个时辰之内赶到了秦宝所在处五里之外。
还未等他靠近,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一声巨响扩散开来。
缺了胳膊华玲跌跌撞撞地突然出现,迎面撞上了张瑜。张瑜赶忙喂了她愈伤丹,华玲一边调理伤势,一边向他讲了刚才发生的事。
就在不久前她来到据点,一切看似平静正常,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细想之下,她发现了不对劲。由于离得比较远,她之前已经看到有五个黄点移动到了据点之内,可如今据点中只有三人,还飘散着血腥味。
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她还不及反应,就被朱大壮的战猪狠狠撞飞,细腰直接被刺穿,留下一个大的血窟窿。
朱大壮的猪已经不似五年前哪样白白嫩嫩,可可爱爱,而是硕大无比,两个獠牙从下颚长出,各个都足足有三尺之长。
战猪见一击得手,面目愈发狰狞,冲着华玲嘶吼咆哮,隐约可以从他满是恶臭的嘴里,发现人的血肉组织。
龙泽池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如果不看他的脚下整整齐齐的摆着三颗人头的话,谁都不会想到,这样的佳公子会对同门师弟狠下黑手。
华玲自知受伤的自己绝非二人的对手,强忍着疼痛就要往外跑去。一道厚重的冰墙从天而降,堵住了华玲前进的路。
华玲有些绝望,她对着坐在冰墙之上踢着腿的秦宝说:“你作为我义父的唯一亲传,为何要背叛散清门,屠杀自己人呢?”
秦宝低着头看着狼狈的华玲,表情愧疚的说:“对不起啊华玲姐,作为散清门的秦宝,的确不应该对同门师兄师弟刀剑相向,但作为血河宗的少主,不能臣服与血河宗的都是敌人。当然,如果华玲姐愿意加入我们血河宗,我保证不会要你的性命。”
“考虑一下下哦,这可是冯安、陶全、常平三人想得都得不到的机会呢。”
华玲漠然无语,腰间的伤口,被她强行用灵药暂时堵住,可大量流逝的鲜血还是染红了她的裙摆。
她惨烈的勾唇一笑。
“那谢谢你们了,谢礼还望收好。”
爆音珠和瞬移符同时在手中爆开,华玲的左手瞬间融化不见。一时间,巨大的音浪将秦宝的冰墙震碎,她趁此机会凭借瞬移符瞬移到五里之外。
华玲的伤势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的,她急需找个地方躲起来,以她的状态被找到只有死路一条。
华玲催促张瑜寻处山洞躲藏,可张瑜却一脸苦恼地说:“可离开此地的传送阵在秦宝那,若我们两日之后还是无法离开,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
华玲恨恨地望了据点方向一眼,低着声音说:“这你不必担心,秦宝虽然有布置传送阵的器具,可阵法的核心钥匙却在我这,只要……”
华玲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她感觉到自己体内有股剧痛,在吞噬着她的灵力。她回头瞪着张瑜,张了张口,黑色的血液填满她的口腔,让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华玲临死之前,用尽全力抬头望了一眼太阳,就想着那天的落日是那么美,他的掌心是那么烫。
张瑜面无表情的看着华玲死不瞑目的尸体,将尸体收回储物袋中,朝着据点前进。
他不能不杀了华玲,体内炙热的血种在燃烧,腐蚀着他的血肉。秦宝已经感应到了自己与华玲的相遇。
而在秘境之外,正在认真听着长老之间论道的周显阳,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指尖轻了,一根红色的丝线从他的尾指断落。
“不,不会的,不会的!”周显阳大吼着,颤抖地捡起丝线,想要重新系回手中,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他的状态突然癫狂,自然被长老们所知,于欢停下论道,皱着眉头问:“好端端的怎么了?”
周显阳抬眼间已然泣不成声,他捧着断掉的丝线,跪在于欢面前,哭泣说:“玲儿,她,她没了!”
“什么!”于欢大怒,眼神凶狠地望着周显阳。
周显阳此刻感受不到畏惧,他的伤心难以言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