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容低下头,面露出几分羞怯,祖母喜欢就好。
王素秋此刻必然要扮起慈母的做派,她看了沈云溪一眼,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云溪,你的寿礼呢?
沈云溪浅浅一笑,将目光落在了身旁的蝉月身上,去把我的寿礼拿过来吧。
蝉月福了福身,是,小姐。
不多时,她便提着一个檀木箱子过来,瞧着也是有几分份量的。
沈玉容皱了皱眉,这个蠢货,不会真的准备了这么多佛经吧?
有什么用呢?等会儿不还是要身败名裂,这简直是在白费功夫。
王素秋依旧如一个慈母一般,脸上的笑意愈发温和,什么东西居然这么神秘,快打开吧。
沈云溪唇角一勾,杏眼弯弯,是手抄的《佛说阿弥陀经》。
说着,她便打开了箱子,随意翻出了其中一份。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露出几分震惊。
当然不是惊叹于它的用心。
而是惊叹于那字迹的潦草,一眼看过去,真可谓是不堪入目。
沈云溪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王素秋便面露出几分愠色,开口训斥道:云溪,这是你祖母的寿宴,就算你平日对她心存不满,也不该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存心糊弄,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沈云溪眼神泛冷,王素秋可真会说话,表面上装得一副严母加慈母的样,结果不由分说地就给她扣了一顶帽子。
这不明摆着说她平日里不敬祖母,对其心存怨恨,借着寿宴作妖呢。
沈云溪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要开口说话,白薇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跪在了众人面前。
白薇朝孙氏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脸上布满泪痕,老夫人,奴婢有事禀报。
白薇的发丝有那么一些凌乱,脸上还挂着一道浅浅的疤痕印子,孙氏不由皱了皱眉。
王素秋面色阴沉,虽然早就知道白薇要干什么,但在众人面前,她还得摆出当家主母的姿态来,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儿再说,非要在这个时候胡闹,这成何体统!
白薇擦了擦泪,夫人教训的是,可是奴婢如果过后再说,就来不及了。
孙氏脸黑的仿佛能滴出墨汁,不耐烦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好好的寿宴,被一个奴婢给搅和了,换做是其他人,也高兴不起来。
白薇眸光锋利,忽然望向沈云溪,狠狠瞪着对方,老夫人可知,大小姐为何会在您的寿宴上送这种破烂玩意?
当初,沈云溪若是能在沈玉容面前替她辩驳,她就不会沦落到去做一个烧火丫头,吃尽苦头,更不会毁容。
说到底,她能有今天这个下场,全都是拜沈云溪所赐。
她凭什么要沈云溪好过!
孙氏的眉头皱的愈发厉害,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虽然不明白沈云溪为何要送这种东西给她,但沈云溪既然送了,那必定有她的缘由。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婢来置喙了?
瞧见诸位宾客窃窃私语的模样,孙氏就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