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刚同林阿若说完这些,蝉月便掀帘而入,小姐,二皇子在花厅那边坐着,据说有东西要给您,请您过去一趟。
沈云溪眉头微皱,别过头看了林阿若一眼后便淡淡的嗯了一声,好,我即刻就去。
沈云溪随着蝉月一同去了花厅,进门的那一刻,她清楚地捕捉到了苏连城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厌烦。
沈云溪垂眸,不动声色地掩盖了眸中的嘲讽,殿下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苏连城温润一笑,眼底却一片冰凉,再过两个月便要入冬,前两日我新得了一件披风,正好今日老夫人过寿,我便一同带过来了,你将它收着吧。
苏连城回头,示意身后的人将东西给她。
沈云溪接过,手轻轻地抚了片刻。
是黑熊的皮毛做的披风,确实挺御寒的,不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分明是他前世瞒着她偷偷送给沈玉容的东西。
怎么这一世又拿来送给她了?
沈云溪盯着这件披风,面露出几分难色。
是个人都能瞧出她脸色有些不正常,苏连城当然不例外,他眉头微皱,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了?
沈云溪回头看了蝉月一眼。
瞧见她的眼神,蝉月也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立即上前,朝苏连城福了福身,启禀殿下,小姐最近总是梦见一只黑熊精不停追着她,甚至将她逼到了悬崖边,为此她每日都心慌的睡不着,加上小姐胆子小,所以看见这件披风,难免有些害怕。
听到蝉月这么说,孙氏即刻朝沈云溪投去一个关切的眼神,面上满是担忧,你这孩子,一连好几天都在做噩梦,为何还不跟祖母说?找大夫看过了吗?
沈云溪忽然心头一暖,冲孙氏露出了乖巧的笑,祖母放心,昨天已经没有再做同样的梦了,只是今日看到殿下送的披风就想起了梦中的场景,这才会失态。
说完,她又朝苏连城投去了一个致歉的眼神,臣女并不是有意的,还望殿下多多包涵。
苏连城强忍住心头的不快,安慰道:没事,只是这披风,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送出去的东西,我也不好再收回。
做个噩梦就怕成这样,这人也真够矫情。
依他看,她就是坏事做多了,才会每日都睡不安稳,真是活该,恶有恶报。
沈云溪轻眨了眨如水般的眼眸,瞧着极为无辜,殿下送出来的东西的确不好收回,但是殿下既然送给臣女了,那臣女,就有权力支配它的去处,对吗?
苏连城心中忽然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你要拿来做什么?
沈云溪眉眼弯弯,勾唇浅笑,臣女向来比较胆小,但是玉儿的胆子比较大,她是不会害怕什么劳什子的黑熊精的。
加上她素来畏寒,殿下若是不介意的话,臣女便借花献佛,将它转赠给玉儿了。
此话一出,苏连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黑的几乎可以滴出墨汁。
就连孙氏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尴尬微妙。
孙氏咳嗽了两声,提醒道:今日那个白薇才当着众人的面说玉儿喜欢二皇子,甚至为了他与你为敌,对你处处设计陷害。把这件披风送给她,怕是有些不妥。
苏连城暗自握紧拳头,被衣裳遮盖住的手臂青筋暴起。
这件披风,他原本也想着送给沈玉容。
可是出了寿宴上的那档子事,他又怕她起疑,万一她察觉到什么,岂不是会更加容不下沈玉容?
为此,他只能将这件披风给她,以示安抚。
结果,她居然当着他的面阴阳怪气地针对沈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