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宁有些哀怨。
辰星的表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等你们你们下车跟着跑吧。”
“哎哟,你忍心吗?”
辰星笑着凑到了景行身前,脸上的笑容能把这冬日融化。
景行别过了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会这两个人。
江无宁坐在前面,整个人瞬间安静了许多。
“美女啊,你们是要去殡仪馆吗?”
司机师傅犹豫了好半天才终于开口问道。
“对啊。就城郊的那个。”
辰星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开口。
“没事没事。啊,那个,其实啊,这个葬礼也不一定就非要去,只要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司机师傅的面色僵了僵,嘴唇翕动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合适的说辞。
“我们不是去参加葬礼的。”
辰星摆了摆手,难怪这师傅要问这个。感情是两个人闹腾得过于欢乐了。
“哦哦,那个,其实闹事也不好。像你们这个年纪啊。”
“我们去殡仪馆附近。”
景行一句话打断了司机师傅的所有幻想。他终于安稳地开车去了。
不过半个小时,三个人就到了殡仪馆附近。
经过了上次熟悉的那条小河,辰星又一次被绊倒。
“你!”
“你自己没长眼睛踩到了我还要怨我吗?你讲不讲道理?”
逻辑如斯的只有上次遇到的那只水鬼。
果然,她穿着一袭水蓝色长裙躺在了树荫下晒树荫。
“你就不能换一个地方吗?”
辰星瞪了回去。
“你们别吵啊。这就是一件小事。”
江无宁见景行没有劝架的打算,便上前一步去劝架。
只是他低估了两个人的感情。
辰星与那水鬼同时瞪向了江无宁。
江无宁欲哭无泪,自己只是劝架的路人甲啊。
三个人顺着河岸一路到了那家熟悉的殡仪馆。
今天倒是没有客人,里面安静地吓人。
辰星因为之前被自己的尸体吓到了,这一次走得有些小心。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景行一直在她伸手就可以够到的地方。
那就是她的大腿。
江无宁也不是第一次进殡仪馆,对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呢。别这么看我,这可不是我弄丢的。”
大叔摊了摊手嘴巴朝着那间屋子努了努,表达着自己的无奈。
小毛球从景行手里蹦了下来,二大爷一般迈着猫步在院子里逛了一圈。
大叔瞅着他的模样不屑地撇了撇嘴,“小东西毛发多见识少。”
“吱?”
小毛球的耳朵可不是白长得,虽然说是短小了些,但并不影响他的听力。
他呲了呲牙,后腿一蹬,整个球冲着大叔飞了过去。
“等等,我做一下心理准备。”
和景行一起进屋的辰星深呼吸了好几口还是不敢去看,
景行叹了口气,将她强行拽到了身边。
哗啦一声,原本装着尸体的暗格被拉了出来,景行利落地掀开了上面的白布,果然,什么也没有。
“啊!鬼啊。”
辰星看都没看就双手捂脸大叫了起来。
外面的江无宁听见这声音立刻跑了进来,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暗格,又看了看捂脸大叫的辰星,一排乌鸦打屋顶飞过。
“大哥,你好歹看一眼再喊吧?”
江无宁抿着嘴指了指那暗格。
辰星松了松手指,留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视线。
“还真的没了?不是吧?大叔,你怎么把我弄丢了?”
辰星特地上前凑了凑,还真的什么都没有。
“嗷!赶紧把你家的老鼠给我摘下来!”
大叔拎着血淋淋的手一身狼藉地出现在房间内。
“毛球真的会咬人啊。”
辰星看了看挂在大叔手上的毛球不由得发出了来自内心的感慨。
“这个是重点吗?”
江无宁抽了抽嘴角,那毛球挂得可真是结实,他看着都觉得手疼。忽然开始庆幸自己没有惹到过这只小毛球。
“挂着还挺可爱的。”
景行看着他的手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可爱的毛线啊!赶紧给我弄下来!还有赔款!精神损失费,还有疫苗费用。”
大叔整个人都炸开了,看着三个小鬼在自己面前说着风凉话,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毛球,快回来。他的肉不好吃,你看看你身上,多脏啊。”
辰星一声轻唤,小毛球立刻松了口。
跑到了辰星脚边撒娇一般地蹭了蹭。
“嘶——还真是一家子的。”
大叔的手终于得救了,他赶紧扯出一只手帕将自己的手包裹起来。
“乖,回去再给你洗澡。”
辰星揉了揉毛球将他放在了口袋里。
大叔翻了个白眼大步上前说起了具体的情况。
“这尸体,摄像头并没有拍到什么。不过,她的旁边留了一封信,信上带了一朵花。我怀疑那人是色盲,谁会给花涂个黑色。”
大叔一边诋毁着盗尸体的人一边嫌弃地将白布丢了回去。
“大叔,你对我温柔一点不好吗?”
辰星看着大叔那粗鲁的动作蹭了蹭自己的双手。
“小丫头,要不是老子,你的尸体早烧了!我可是你的大恩人!恩人!”
大叔插着腰教训起辰星的无礼来。辰星撇撇嘴,对他的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有口袋里的小毛球会偶尔探出个头来呲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