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了很费力气吗?”
景行拿过了景仰的研究成果,看了一会儿便瞄了一眼无所事事的景仰。
“你真是的,管天管地还要管我怎么坐啊!怎么?一个拖油瓶不够你操心的啊?”
景仰松松垮垮地摆了摆手,整个人像卸掉了骨头一样瘫在了桌子上。
景行瞄了他一眼,便没有再说话。只是翻着手里的纸张,漫无目的地翻了翻。忽然,她的动作一滞,看着眼前的笔记她站起了身子。
“你去哪儿?哎哎哎,我这有材料!”
景仰见拦不住景行,大喊着拿出了一串类似钥匙的物品。
“真是连我这个亲哥都比不上一个外人。”
景仰一边抱怨着一边呆着景行往后院走去。
穿过了一处小池塘,便是一处小花园,花园中间有一处假山,假山之中有一处藏着一盆菊花。
虽然颜色是显眼到不行的红色,但是它位置比较隐蔽,不仔细看去还真的不会去注意。
景仰几步上前一把将那盆菊花砸在了地上,菊花落地的一瞬间忽的变成了红色的液体渗入了石缝,接着假山的布局开始发生了变化。
“你拿着钥匙做什么?”
景行看着面前缓缓打开的石门,眸光幽幽地看向景仰拿钥匙的手。
“这是里面放材料的箱子的。”
景仰拿出了自己的一大串钥匙,各式各样的形状,一晃还带着清脆的声响。
景行没有言语,跟在他后面进了那间类似密室的地方。
“等等!我想想。”
进了密室景仰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已经忘记了上次找东西是什么时候。
“你确定你能找到吗?”
景行看着眼前的灰尘,她担心再往前走,自己就会被埋在这里。
“一定能找到的。这是之前就放在这里的。哦,对了。上次冥王大寿,仙界来人送了两匹布,你看看要不要拿去做身衣裳。你这身衣服,似乎穿了好多年了。”
景仰忽的眼前一亮将箱子里的布匹取了出来。
“衣服又没有坏,为什么要换?”
景行的观念将景仰打败了。他只好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再往前又是一堆箱子,但很明显,这些箱子干净许多。
“应该就是这里了。”
景仰笑着开始弯腰试起了钥匙。
“哎——”
景行看了看景仰忙碌的身影,找了一个比较宽大的箱子,清理了上面的灰便坐在了上面。
景仰试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其中一样。
“这个。”
景仰满面喜色,捧着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灰头土脸地出现了。
“你先把脸擦了。”
景行将手里的手帕递给了景仰。
景仰傻笑着抬头,衬着那一脸的灰,更像是一个傻子。
景行只好伸手替他擦了脸。
景仰一愣,而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如春雨,却比春雨多了几分柔意;如冬雪,却比冬雪多了几分暖意。
他们兄妹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亲近了。
景仰都记不清上一次两个人近距离接触是什么时候了。
“哎——”
景仰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景行缓缓收回了手帕,打量起景仰手里的黑色物体来。
“这些是当年九幽初建时的泥土。透着些寒意,所有的植物都无法生存。”
景仰说着将它放回了盒子,锁好了盒子交给了景行。
“其他的,我这里暂时没有。不过,那地狱深处的水,却不是谁都能取来的。”
景仰说到这语气忽的小心了许多。
上一次的画面实在是过于惊心动魄,他是不想让景行去地狱的。
“我会先把神魂封印。”
“不行!”
景仰干脆地拒绝了。
这件事情的风险系数只会更高。
“景行,你觉得真的值得吗?她只是个小鬼,满九幽想找一个这样的,信手拈来。你何必执着于一个辰星?”
景仰对辰星的成见是越来越大了,他拽着景行就是不放她离开。
“辰星,不一样。”
景行甩开了景仰的手,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景仰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跟着跑了出去。
“乐昊!给爷拦住她!”
景仰见追不上景行,冲着前院的乐昊大喊道。
乐昊自然是听到了,不过,自己的修为和眼前这位鬼仙大人的修为,还需要思考应该怎么做吗?
“什么?风太大了,我没听清。”
乐昊装聋作哑,景行自然不会理会他,直接就出了府邸。
景仰追出来的时候,景行早就离开了。
“你!你能不能做个人?她都要去送死了!”
景仰看着门边的乐昊咬了咬牙气愤地恨不得吃了他。
“大人,你看,第一,我现在是个鬼,想做人也不行不是?第二,景行大人的修为,在你我之上,她要是执意送死,那你我也只能够等着替她收尸。”
“我!”
景仰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头发又一次缠在了一起。
地狱,这个可怕的名词。
景行将自己的神魂封印了起来,接着顺着台阶一层层走了下去。
地狱的景象依旧如同往日。惨叫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景行堵住了耳朵,继续往更深处走去。
地狱的深层拥有着九幽初时便存在的河流。
河水冰冷,就算是景行,碰到也会被冻伤。
最可怕的是,守护在河边的妖兽。
该兽体积庞大,但行动又颇为敏捷,一个不慎便会被重伤。
他的尾巴十分的灵敏,一下子扫过来可以将一头大象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