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虽说也考虑过如何处置广阳王府乱党,但一来不该是现在,二来也绝不能用这般骇人听闻的方式。这等残暴之举,放眼历代史书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旦传出去朝纲与国法何在?他立刻出面制止了皇帝继续活烧广阳王府余党的举动。
皇帝烧了大半个晚上,大约是过足瘾了,神情也已经重新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模样。在听闻谢照觐见时,他收了手,先让人重新将赵元拿下狱,然后才换了身衣服来到正殿,正式接见了谢照。
谢照直言问道:“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赵徽火气已消,面对谢照时,言语间多了两分客气,“我正在夜审这帮乱臣贼子,谁料他们都不肯说实话……”
“刑狱之事自有刑部与大理寺代为处置,陛下乃国君之尊、臣民之表率,岂有在内宫滥用私刑的道理?”
赵徽在自己说话被直接打断时明显愣了那么一下,重新解释道:“我不过是按照祖宗的家法处置罪臣罢了。”
谢照直视着他道:“历朝历代残暴的皇帝,如汉幽帝,也未曾开过在皇宫正殿中烧杀臣子的先河。君,至尊者也,陛下失却了为君者的身份,视臣子为犬马土芥,这是要将自己置于何地?”那道声音庄严如雷鸣,在空旷大殿中不断回响着。
赵徽在听见谢照这番言辞厉切的正告后,不由得怔愣了下,似乎想要发作,却又想到对方的身份,立即沉默下来,沉思过后,竟是也没有多说些别的话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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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辩驳。他用手慢慢整理着自己落着灰烬的青色道袍,点头道:“老丞相此言有理,此事的确是我有失考虑了。”
谢照没有接他这装模作样说的话,赵徽又看了他一眼,重新站起身,在一大群宫侍的簇拥下,甩手不再管这烂摊子,直接一言不发地回后宫去了。
谢照看着那道背影,一时感到无话可说。
谢照来到了崇极宫后殿,扫过这满殿目不忍视的惨状,不觉叹了口气,命人将残破的尸体好好收敛,又为那些重伤的官员请了御医,同时对外严密封锁了今晚皇宫的消息。侥幸活着的官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逃过一劫,大起大落后,全都不禁泣不成声,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谢照深知这些人放是再不能够重新放回去了,便暂时将人押入大狱,等候下一步的发落。
在谢照下令时,一个人就站在大殿的角落中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那是李稚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谢照的真容,这位传说中赞誉满天下,号称是风流宰相的老人,看起来已经到了暮年,和李稚想象的不一样,谢照并非是运筹帷幄、生杀在握的精明模样,也没有传说中那玉山将倾的风流,他看起来端庄又平和,说话不急不缓,是一种颇为慈悲的面相。虽说是父子,但落在李稚的眼中,谢照与谢珩长相截然不同,气质也毫无相似之处。
就是这样一个老人,曾经控制着梁王朝四十余年,既一手创造了朱雀台血案,又同时为梁王朝续了二十年的命。李稚这把是赌对了,今夜的情形之下,决不能让长公主赵颂前来求情,那无疑是火上浇油。谢珩现今不在京中,想要遏制住发疯的皇帝,当今盛京城中唯一能做到的人就是谢照,而谢照的立场也注定他绝不会纵容皇帝做出这种滥杀臣子、败坏国本的事情。
李稚在亲身经历了这一整个晚上的疯狂后,此刻思绪无比清晰,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谢照瞧。谢照像是察觉到些了什么,正说着话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了眼,而李稚已经转过身跟着押送他们的禁卫往殿外走了。
正像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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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没来由的直觉,谢照的视线扫过那群鱼贯而出的官员,在其中某一张年轻的脸庞上短暂地停了下,也没有仔细地打量,那道身影便与其他人一同逐渐远去了。谢照重新收回视线,扫过满殿的狼藉,对身旁的仆从吩咐道:“以广阳王的名义,再写一封信寄往彭城,同时又寄一封给霍家,时候不多了。”
“是。”
在李稚被押入大狱的同时,无数来源各异的书信飞往彭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座原本籍籍无名的城池身上,等待着那个人将要做出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我要烧死他们!
谢照:你应该让大理寺来管这个事。
李稚:别cue了,全寺都被烧着呢。
皇帝:我要悄悄地变态,然后惊艳所有人。
谢珩:你烧我老婆,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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