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闻声扭头看过去,笑着重复了一遍,“他是谢府的?”
徐立春却不再说话,恭敬地袖手退了两步,赵慎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过头去,谢珩与从正堂中走出来,他打量了对方一个来回,打了个招呼,“谢中书。”他与谢珩往前在政治场上打过不少交道,彼此也算是熟识,谢家注重礼节,无何时不会口出恶言、面露恶颜,他原以为谢珩会和往日一样不冷不淡地寒暄两句,却没想到对方没接他的话。
赵慎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道:“我听说李稚是在这儿?我回王府,顺带着过来接他,不知他是罪了谢中书还是惹出了别的麻烦?若是多有罪的地方,我替他给谢中书赔个不是,轻性格有点傲,又仗着背后有靠山,行轻狂无忌,常有罪的,说起来这也是我的过错,还望谢中书多加包涵。”
谢珩看了眼徐立春,徐立春心领神会,领着庭院中的侍卫退避,赵慎见状回头示意萧皓,萧皓也退下去,庭院中很快只剩下谢珩与赵慎两个,谢珩道:“去冬日十二月,广阳王与并侯相约在雍阳关一带狩猎,第三天的子夜,你邀并侯世子在营帐中闲聊,酒后无意中提及西北与盛京,有共商大之意,你提出三处见解,并侯世子不敢回应,三次缄默。”
赵慎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轻描淡写道:“酒后说的玩笑话,我自不记我说了什么。”
谢珩道:“你一说皇帝沉迷生道术,二说京梁士族囿于户私计,三说西北星野降有雄伟之气,这西北将有英雄应于天象,除却你、并侯世子,再无第三。”若说其他是牢骚抱怨,最后这一句话中的不臣之心则是昭然若揭,若是真的从边境武将口中说出来,足以判大逆。
两个是绝顶聪明的,赵慎自然听懂了对方话中的意思,其一夜他与并侯世子在雍阳关外的营帐中究竟聊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情,远在盛京的谢珩为何会了如指掌。明面上话却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太难听了,他只道:“几句酒后胡乱吹嘘自的话,说没说过谁理不清,哪里会有当真呢?”
“西北的王域经很辽阔了,却依旧盛不下满溢的野心,鹰顾狼视的,眼中盯着的到底是什么?”
赵慎背后单手打开手中的折扇,又哗一声合上,“哪有什么野心可言,梁朝本就没有西北,真正的西北九州还在氐的手中,将军们缩在一亩三分地中,平日里没想的也是今粮食收成如何,总担心北方的流民是不是又多起来了,不是每一个有盛京贵族公卿的好福气,投了个好的出身,一生下来就待在这烟笼杨柳的皇醉生梦死、享受清福。”
谢珩道:“汉以武德立国,马上打了天下,又以文效治,宣武帝分封三十六位文武功臣,辉煌一时,六百后,汉却最终困败于纲纪毁坏、文武衰驰。倘若眼中只盯着皇的荣华富贵,心中只想着以武犯禁,却不去思索如何立制革变,不过是一遍又一遍重蹈覆辙。这世上原本没有士族一说,京梁阀的前身是累世功臣之家,真要对王朝的功劳贡献,西北四十的斗争不过是烟云。”
庭院中颗参天古树郁郁苍苍,树叶飘落下来,风吹过之处,有如祖的魂灵在无声叹息。赵慎站在树下与谢珩对视,他深知谢珩绝不是多话的,今日对方每一句话有言外之意,汇聚在一起,就成了一道震耳欲聋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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