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告御状(二)(2 / 2)

大人,我手底下的人手中没个轻重,还得麻烦京兆府尹内负责责罚的捕快来打这三十廷仗,免得对这位公子不公。

京兆府尹大人自然明白成副将的意思,御林军内的人手底下都是见过血的,且较之他衙门的捕快,武功更高一些。以他们的手劲来行刑,怕是三十廷杖直接能将人给打死了。

思及此,京兆府尹大人笑着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语毕,京兆府尹扫了一眼立在堂内的捕快,淡淡的道。

来人,三十廷仗,可要数清楚了。

原本拿着廷仗的两人闻言行了一礼,恭敬的称了一声是。而后便到了自觉趴好的邢筝羽身旁,两人将其卡住开始行刑。

前面的几下,邢筝羽勉强还能忍住,到第五廷仗之时,邢筝羽额间已然布满了汗。虽说没有痛呼出声,但是已然被咬破的双唇展示着他紧咬牙关压下去的苦楚。

随着一下一下的廷仗落下,邢筝羽只觉自己腰臀之间已然开始血肉模糊,痛的浑身发抖,但还是死咬着牙不愿意痛呼出声。那如同小兽般的呜咽之声,让周围围观的百姓心中不由得一酸。

对于这位公子要告的事情,也产生了质疑。毕竟没人拿自己的一条命,去换取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来诬陷他人。

待打到二十廷仗之时,邢筝羽后面已然血肉模糊,连带着廷仗之上都带了艳色。

在执行的捕快打下第二十一下之时,邢筝羽只觉浑身没有一处是自己的,头晕目眩,险些昏了过去取。而根据律法,一旦昏过去,没能及时醒来,那他便会失去这个机会。

思及此,邢筝羽只是咬牙挺着,凭借着心中的那份执念强行让自己清醒下来。

三十廷仗完了之后,成副将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便抬出了钉板。上面锋利的钉子一见便令人心中发寒,还不论说要在上面滚到背诵完诉状。

邢筝羽原本想要爬起来,但是双手撑地起到一般便因后面刺骨的疼痛又跌了下来。无法,邢筝羽只得一点一点的向钉板爬过去。

听闻消息跟着自家王爷乔装前来的容楚刚到,恰好看见邢筝羽血肉模糊的爬到了钉板之上。惨白着一张连,一边滚钉板,一边背诵诉状。

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其他方面就似是被钉子戳破浑身皮肉的不是他一般。只有其背诵诉状的声音,因着颤抖的不像话,故而能够看出他一两分痛楚。

看着邢筝羽原本便血肉模糊的,这会儿已然变成了筛子。血顺着钉子流下来,落下滴滴血迹。容楚不由的有些不忍,且不说这钉子是否赶紧,会不会因着一点伤口便让其致命。光凭目前这位公子血流不止的样子,若是不能及时止血,怕也是凶多吉少。

看着自家王妃紧皱眉头和其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宫璃墨眼中黯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原地,站在了远处。

容楚发现不对劲,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有些不解的道。

夫君这是不看了?

语毕,不待自家王爷回答,便有些苦恼的道。这位邢公子,意志力倒是不错。只是他父亲的案子,确实是冤假错案吗?

因着当时容楚还没有与自家王爷将话说开,故而知晓的事情较少,只知道当时自家王爷好像经受过此事。

为了给自家王妃解惑,宫璃墨将人带到茶楼,要了一个雅间。随即吩咐让锡简额栎素在外守着,宫璃墨这才拉着自家王妃的手道。

春猎之时的那个案子,是为夫将计就计的后果。虽说多数人都是罪有应得,但是那两位大人却可能是无辜的。

刑部查到了哪里,二皇子和四皇子想要独善其身,除了父皇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干涉,还需要推出一个替罪羊来。

被自家王爷提点了几句,容楚便明白过来。那当初那两位官职最高的大人,即便是获罪了,但是并不一定真的有罪。

见自家王妃沉默不语,宫璃墨犹豫半响之后道。

为夫但是安排此事的时候,便想到了会牵连无辜之人,但是即便再来一次,为夫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语毕,宫璃墨抬眼看向自家王妃。

夫人会不会觉得,为夫过于心狠手辣了些?

容楚有些意外自家王爷的想法,随即严肃了神色,开口道。

朝堂之上的博弈,动辄便是和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夫君再如何,也难免会顾及不到全部的人。

语毕,容楚拉着自家王爷的手臂。

况且,夫君你只是将事实揭露了出来。真正将那两位大人以及其大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人,是他们背后的人,而非是夫君你。所以,何来的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