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璃墨虽说疑惑,但也不会在此时露出端倪来。何况既然自家皇兄没有告知自己,便证明此事也是自家皇临时得知。
而且在往年的祈福盛会之时,一向都是由自家皇兄敬祈福酒。今年亦如此,不管父皇有何打算,至少自家皇兄对于此事已然熟稔,故而也不怕出什么差错。
思及此,宫璃墨抬头看向站在父皇身后的皇兄,看着其恭恭敬敬的将托盘举过头顶。
慧空大师端过上面的酒盏,第一杯先敬天地。
司礼官一直注意着慧空大师,见状高喊一声,拜再拜三拜。
待睿康帝、各位皇子和文武百官起身之后,慧空大师这才端起了第二杯酒,照列将其洒在了存放五谷杂粮的琉璃盏之内。
司礼官见状再次高喊,一拜再拜三拜
待睿康帝、各位皇子和文武百官起身之后,慧空大师又端起了第三杯酒,将其洒在了睿康帝和其身后的大皇子身上,随后一挥袖,将最后一些挥洒在文武百官之间,意为福泽万民。
司礼官见状再次高喊,一拜再拜三拜。
待司礼官话音一落,慧空大师将酒杯放回托盘,随即开始诵读祭文。
弥弥的声音空灵却又让每一位在场的人都能听到,待慧空大师念完祭文。以慧空大师与睿康帝为首,众皇子和文武百官紧随其后,拜别过后,下山与早早挑选好的百姓开始游街。
游街之时,依旧是御林军开道,车撵一辆接着一辆。宫璃墨坐在车撵之中想着父皇此举,还是有些不明白。
若是真的有意皇兄,就不该让四皇子操办此次大事。应依照往年的旧例,由自家皇兄主办,此乃合情合理。若是属意四皇子,便不该让皇兄在这个风口浪尖再次担任敬祈福酒的重任。
还是说,父皇此举,只是为了试探或者让皇兄挡在四皇子前面?想到这里,宫璃墨脸上的笑意微顿,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待游街之后,宫宴之前,宫璃墨这才有机会接近自家皇兄。
宫璃赋意一见自家七弟的表情,便知其要询问什么。见状只是摇了摇头,在其耳边轻声解释道。
宫中人多眼杂,待今日完了再告知与你。
听闻此言,宫璃墨只得将心中的猜想暂且压下,每年祈福盛会的宫宴,但凡三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携带家眷参与。故而一进殿内,除了文武百官的正室,还有一些男子,另一些力求在此次祈福盛会之时能够露露脸的大家闺秀定然是不再此列的。
乃是因着男女有别,故而将男女分开设宴,女子皆在皇后安置的宫宇之中。
宫璃墨一时走不开,只得吩咐锡简,让人看着点。
容楚虽说早早便知晓了今日的重要性,但是看着皇后宫内的莺莺燕燕,一时间被脂粉味冲的鼻子痒痒,却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礼。
幸得皇嫂相助,这才得以从那群女子之中脱离出来。
两人一路到了较为偏僻的一处亭宇,容楚这才行了一礼,多谢皇嫂刚才相助。
洛瑶一伸手将人扶了起来,温婉一笑。弟妹何必客气,七弟与王爷素来亲近,你我也该多多来往才是。
容楚闻言笑了笑,点了点头,是该如此,那平日里皇嫂若是有兴趣,我们可一块出去走走,只要皇嫂不嫌弃容楚便好。
两人正说着话,侍立在一边的栎素看着不远处转过来的四皇子。上前低身行了一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四皇子过来了,两位可要避一避?
跟在洛瑶一身边的浅忆闻言扫了一眼,并未见到人影。正欲说话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连忙拉着自家王妃越过亭宇躲进了一旁的树木背后。
容楚正欲动作,但因着要看着自家皇嫂,以免让其摔伤耽搁了些时候。正要动作之时,便听闻栎素行礼的声音,容楚只得转身行礼。
参见四皇子。
四皇子见亭宇中只有七王妃一人,笑了笑道,七王妃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语毕,四皇子扫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待人将那碍眼的丫头带到了亭宇外面,这才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不愧是丞相府出来的女子,容颜确属绝色,怪不得能令本皇子的七弟和二皇兄都念念不忘。
听闻此言,便知对方来者不善。容楚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虽说从近日来的表现来看确实比二皇子更有城府些,但能够如此为难一个女子,恐怕也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思及此,容楚笑了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四皇子慎言,那位如今已然不是皇子,您如此称呼可是对父皇圣裁有何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