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简本就因着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加之伤口染了毒,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一时间竟也拿栎素没有丝毫办法。
闻言只得开口道,先用蓝色的那一瓶,再用红色的那一瓶。
栎素手脚麻利的用一旁的毛巾将伤口擦拭干净了,先是伤药,再缠绷带。因着伤口在后背和肩膀,动作间就似是栎素从身后将锡简抱住了一般。
这次栎素难得的没有害羞脸红,反倒有些担忧的道。
看血的颜色大人应该是中毒了,可需要请大夫前来看看?
被人这么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锡简心底阵阵泛暖。听到栎素的话,也只是摇了摇头,难得开口解释道。
我们的伤和药有专人负责,栎素姑娘不必担心。
有了锡简大人这话,栎素倒是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由着自己胡乱上药便可。将伤口包扎好了,看着被染红了一大片的衣服,栎素有些为难的道。
大人可还有干净的内衬?
锡简此刻倒是没有丝毫别扭,虽说并非第一次因着受伤被眼前的人照顾。却觉得如此被人在乎,被人强势的管着的感觉倒也不错。
指了指一旁的衣柜,锡简开口,所有的衣物都在里面。
待人打开了衣柜,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脱下的带血的衣服还在里面扔着,想要阻止之时已然来不及了。
栎素扫了一眼堆在角落的夜行衣,随后跟个没事人似得将干净的衣服取了下来递给锡简大人。转而看向摆在屋子角落的浴桶,上前几步将带血的衣服在里面涮了涮,泡在了一旁的盆里。
锡简见状连忙起身将人拦下,栎素姑娘不必操劳,留着我自己来便可。
锡简大人莫要如此客气,就当是报答当初大人救了栎素一命。说着,栎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说救命之恩也不是此等小事能够还清的。
话音未落,栎素将衣服泡好,把盆挪在了不起眼的地方。环视了一圈屋子,发觉没有自己能够帮上忙的了,这才低身行了一礼。
若是没有其他事,栎素就先告退了。
闻言锡简倒是没再拦着,毕竟栎素此次也是奉命前来。
远在自己院子的容楚丝毫不知锡简那边发生的事情,待听到那侍卫的汇报之后,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然知晓,便让人退下了。
过了一会儿,待惊雨帮着自己梳妆完,这才抬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看着头上虽说佩戴的较为雅致好看,却意外沉重的钗子,容楚皱了皱眉。
头上的朱钗不必戴那么多,夜深了,我也不出门去。就是睡不着,在府内走走罢了。
惊雨闻言行了一礼,恭敬的道,遵命。
说着,小心翼翼的将满头的朱钗取了下来,只留下了那只白玉的。待自家王妃满意的点头之后,这才让人将药和一碗清粥端了上来。
王妃今日用的膳食本就少,故而栎素姐姐吩咐我们准备了些清淡的,王妃吃些了喝了药再出去吧。
容楚闻言笑了笑,让你们操心了。
语毕,端起粥喝了几口。即便是没有胃口,容楚还是将粥喝完了。毕竟不管形势如何,总要身子好起来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喝了药,容楚没让人跟着,独自一人出了院子。行至一半,遇见了匆匆而来的栎素。容楚向栎素身后瞅了一眼,没见着锡简,便有些疑惑的道。
不是说带着锡简一块过来,怎的只有你一人。
栎素走的近了怕熏着自家王妃,堪堪停在了稍远些的地方,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锡简大人说稍候就到。
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容楚皱了皱眉,怎的离我这么远,可是受伤了?又是哪里来的血腥味?
听着自家王妃的询问,栎素四处扫了一眼,见附近没人这才低声道。
栎素过去之时,恰巧碰见锡简大人在处理伤口。
说到这里,栎素顿了顿这才继续道,锡简大人看起来伤势颇重,应当是失血过多加之伤他的兵器带着毒,故而流出来的血都是黑红色的。至于周围的血腥味,应当栎素是帮着锡简大人处理伤口之时留下的。
语毕,栎素行礼请罪,为锡简大人处理伤口是栎素自作主张,耽误了王妃事情,还请王妃责罚。
容楚上前几步将人扶了起来,有些无奈。
这有什么可怪罪于你的,与我一块过去看看吧,正巧也就不用锡简再跑一趟了。
话音未落,容楚率先抬脚离开,栎素只得跟上。
想着栎素刚才说的情况,容楚有些疑惑。按理说,无论是自己给锡简的任务还是大皇兄那边的事情,都不至于让锡简受此重伤。
如此一来,能够让锡简都受伤的任务,必然不是自己和大皇兄派的。那能够使唤动锡简的,便只剩下自家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