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闻言接过折子,只是扫了一眼,便肯定的道。
不错,当日七王爷来刻的印章确实是这个。
话音未落,一室静默。医治的大夫早早便被人请出去了,屋内除了张老,其他人皆是为官者。
成渝见张老只是扫了一眼,便直言不讳的说这就是七王爷所刻的印章。想着此事兹事体大,不由得有些担忧的开口道。
还请张老仔细看看,毕竟此事牵连甚广。若是看错了,倒是麻烦。
张老因着雕刻的手艺,一辈子没少与官家打交道。故而一点也不怵几人,闻言虽然有些不高兴有人质疑自己,但也没有在意,而是颇为自得的道。
这是草民亲手雕刻出来的东西,哪里是能认错的?
张老话音未落,刑部尚书便紧接着问道。
那雕刻这印章的图纸,您可有留着?
张老闻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即恭敬的道。
为官家刻印,图纸一向都是直接毁了的。只不过,七王爷来取印章之时好像有急事,匆匆忙忙的便走了。这图纸还是要当着双方的面烧毁的,故而当时并未损毁。
虽说后来草民也找过几次七王府的人,但因着祈福盛会的事情耽搁了些日子。
语毕,张老略有些生气的道。
不料之前因着草民儿子的失误,房子都险些被烧了,那张图纸便找不到了。草民一直惦记着要向七王府说明情况,不料祈福盛会刚过,七王府便出事了。
张老将自己知晓的情况都说了,成渝嘱咐张老最近别乱跑,近日有事还会询问,之后便让人送张老回家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还特意派了人在张老家附近守着,方便就近保护。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下来。刑部尚书站在一边,紧皱着眉头。到底是太过巧合,所以不得不怀疑。此事到底是真的,还是说,是有人设了一个局。
至于容陵,他本就是意外牵涉其中。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而后向几人行了一礼便准备告辞。
几位大人,既然没有相问的了,容陵便先回府了。
几人同容陵告别之后,刑部尚书从成渝哪里将玉佩拿回了刑部。大理寺卿龚玥急匆匆的与几人告别,随后扫了一眼冷凝便跟着刑部尚书离开了。
两人一路去了御史大夫办公的地方,御史大夫见了两人倒是有些意外,放下手中的东西惊讶的道。
看你们急匆匆的,这是有了新的线索?
龚玥跟在刑部尚书身后并未多言,倒是刑部尚书闻言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的将玉佩递了过去。
御史大夫见了玉佩也有些惊讶,待两人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才有些疑惑的道。
既然张老家失火是在祈福盛会之前,而这玉佩出现却是在前几天。时间上面,是否有些对不上?
三人商议了半响倒是提出了一些疑点,只是牵扯到的人毕竟身份特殊,此事不是他们三个人能够决定的。
三人先是求见了三皇子,如今因着有了这枚玉佩和张老的证词,倒是可以直接向皇上汇报了。故而三人与三皇子商议着准备了一份折子,倒也没有拖延,直接动身去了宫里。
睿康帝听闻是三皇子和三司的人求见,将手中的事情放了放,示意元公公让人进来。
几人进来行过礼后,由三皇子呈上了折子和玉佩。
启禀父皇,七王府内的书信一事,已然查了出来。只是牵扯到了皇叔仁亲王,儿臣不便插手,还请父皇定夺。
睿康帝闻言脸色微变,然后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平静,故而几人并未注意到。
看完了折子,睿康帝微闭了闭双眼,有些疲累开口道。
此事你们办的不错,下去后继续审问那个荣羽。至于今天的事情,先让朕先好好想想。
几人闻言下去了,倒是御史大夫迟疑了片刻,有些郑重的道。
皇上,此话本是大不敬,但微臣不得不说。伪造书信,私刻王爷私印之事虽说可大可小。但是幕后之人此举,却是丝毫没有将皇上您放在心中。今日是七王爷,若是他日换了别人
剩下的话,御史大夫并未说完,直接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睿康帝闻言心底一寒,御史大夫虽说是越矩了,但是所言倒是不无道理。且如今想要保下一方,务必就要放弃另一方,毕竟如此大的事情不是一个小小的幕僚便能做到的。
睿康帝的想法没人知晓,倒是刑部尚书和龚玥对于御史大夫突然说的这些话有些吃惊。不过两人倒也没有多言,在宫门口便相互告别离开了。
七王府内,容楚躺在软塌之上,听着锡简的汇报点了点头。
既如此,便给父皇加一把火,宫里面应当是有我们的人的吧?
说着,容楚转而看向锡简。
父皇对于王爷获罪的事情只字不提,倒是派了皇子和三司会审此案。且王爷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府门外的御林军也到了撤走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些人该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