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给几人搬来了凳子,待人都坐下了,三皇子这才看着刑部尚书等人,温和的开口道。
此事本皇子只是监督,查案,还是得三位大人来。
刑部尚书闻言行了一礼,这才开口。
既如此,还请仁亲王将您是如何拿到七王爷私印的图纸,如何计划陷害七王爷通敌叛国,还有那书信之上的内容到底是从何而来,一一说清楚。
仁亲王挑了挑眉,端过龚玥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道。
祈福盛会之前,本以为宫璃墨应当早已客死异乡,毕竟失踪了那么长的时间。说到这,仁亲王顿了顿才继续道。
不想宫璃赋那小子竟是将人活着带回来了,听闻他私印有损,找了张老修复私印,本王便下了一个套。
先是派人蛊惑张老的儿子偷了图纸,随后又派人找了会模仿别人字迹和雕刻手艺较好的人,将其带到了一处。有了平日宫璃墨送到仁亲王府的拜帖,模仿他的字迹倒是简单。
书信之上的内容,依照本王的身份,知晓些我国和敌国的私密事情并不难。将其加以改造,便能改出这通敌叛国的书信来。
书信造了出来,做成了陈年旧物。命荣羽使了手段买通宫璃墨府上的下人,将书信放进书房,再私下搜出一部分交给皇兄。
皇兄本就对宫璃墨两兄弟不喜,见了信,自会派人秘密搜出其他的书信。只是本王倒是没料到,皇兄竟是为了祈福盛会,即便将人控制了,也没有下明旨,连一道暗喻也没有。
至于那些知晓内情的人,自是在用过之后便要一一处理了。只是没想到本王手底下的人竟是那么没用,张老便也罢了,毕竟有宫璃墨派人保护。竟是连那两个伪造笔迹和私印的都没解决,还让刑部的人查到了。
说到这,仁亲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之后,转而看向刑部尚书几人,云淡风轻的道。
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刑部尚书扫了一眼在另一边记录供词的官员,盯着满脸笑意的仁亲王,有些奇怪的道。
张老去大皇子府中还玉佩之时遇到的刺客,可是你派的?
仁亲王挑眉,此事他倒是不知晓,只是着怕是那小子被逼急了做出来的事情。思及此,仁亲王点了点头供认不讳。
御使大夫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道。
依照王爷如此缜密的计划,怎会将自己的玉佩落在张老家里?
语毕,御史大夫低头盯着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即是使了手段让张老的儿子偷得图纸,王爷总不能多此一举去张老家中一趟吧?
其他人闻言皆看向仁亲王,前面所有的计划,都符合仁亲王一向的行事做派。只是大白天的派人行刺,又将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落在张老家中,倒是显得太过破绽百出了些。
仁亲王心中也是奇怪,自己的玉佩一向都是很少离身的。偏偏就在前段时间不慎摔了一下,有了裂纹。可玉佩是自己亲手不慎摔得,也是自己派人送到宫中修补的匠人哪里的。
待自己察觉不对之时,不过一日的时间便被押入了刑部,根本来不及去查这玉佩是怎么跑到宫外的。
可此刻即便是说了出来,不仅不能保全那小子,还有可能会让皇兄以为是自己不甘心如此,特意寻得借口。
想到这,仁亲王抬眼看向刑部尚书,一字一句的道。
此事,便得你们自己去查了不是吗?
说到这里,仁亲王顿了顿,这才继续道。
关于陷害宫璃墨一事,本王已经交代清楚了不是?
闻言,在场的几人倒也没有办法。毕竟不管这玉佩是怎么落下的,终究是成了证物,且还是刑部尚书几人亲自找到的
几人传阅了一番供词,随即将东西放在了仁亲王身前。
三皇子恭恭敬敬的道,皇叔看看,若是没有不妥,便签字画押吧。
仁亲王颇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三皇子,因着四皇子是自己所爱之人所生,故而他对其他环志都甚少关注。倒是不知道三皇子这憨厚的性情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就如此。
签了字,将供词交给三皇子,仁亲王看着眼前的人。
本王要见皇兄一面,你们启奏案情之时,别忘了将本王的诉求一起告诉皇兄。
三皇子扫了一眼刑部尚书等人,见着三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开口应下了。
皇叔放心,定当带到。只是见与不见,便要看父皇的意思了。
语毕,几人便带着东西离开了。
仁亲王站在牢房之中,抬头看着牢房上面那个小小的窗户,略带苦涩的笑了笑。年少时争不过皇兄,如今老了,竟也会落进后辈设计的局里。
三皇子等人是如何禀报的睿康帝,其他人都不知晓,只是第二天夜里,睿康帝便出现在了刑部大牢之中。
打发了领路的人,留元公公在门口守着。睿康帝看着背对自己的弟弟,略带歉意的道,抱歉,皇兄这一次,没有选择你。
仁亲王闻言转身,笑了笑道,皇兄容忍臣弟的,足够多了。只是臣弟一直有一个疑问,皇兄之所以如此,是为了弥补当年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