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显然早已猜到睿康帝找自己是何事情,但他事情一向做的隐秘。且临州城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并未涉及到自己,只要那人不招,自己便打死不认。没有证据,即便是七王爷,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这么想着,司天监一路紧绷着神经到了御书房,一撩衣摆向睿康帝行礼。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睿康帝闻言并未让其免礼,盯着跪在地下的司天监神色未明。想到奏折上面陈述的事情,睿康帝的脸色越加阴沉,御书房内一时间气氛沉闷的有些可怕。
司天监被睿康帝带着寒意的眼睛盯着,不一会儿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跪在地上也不敢妄动。
不知多了多久,睿康帝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司天监,临州城中的事情,你可知晓?
司天监闻言行了一礼,这才跪的笔直的道,回皇上,微臣不知。
睿康帝闻言嗤笑一声,将手中的折子直接摔到了司天监的脸上,怒极反笑。
好一个不知,墨儿已然将证据如数呈给了朕。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
说话间,睿康帝身子前倾,看着跪在地下的司天监,似是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司天监闻言心中慌乱,但面上却是一片惶恐之色,趴下道,皇上英明,还请您明察,微臣并未做过什么不法之事。
说着,竟是连磕了三个响头,其声音情真意切。若是没有那些确凿的证据,睿康帝说不定还真就信了。
哦!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冤枉的?
司天监匆匆扫了一眼折子,心中一沉,自己送过去的信件明明全都嘱咐那人烧了的,应当不会被留存到现在。
思及此,司天监点头,皇上英明,微臣不过是一个司天监,何来如此通天的本事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睿康帝闻言看似没了怒气,扫了一眼底下的人,沉默半响后道,既如此,你便去临州城,与墨儿当堂对质吧。
语毕,睿康帝吩咐大统领派人将司天监押往临州城。也是因着宫璃墨身上还有其他任务,且睿康帝刚开始就说了,此案由他一人深查。否则,按照律法此事应当移交刑部,由刑部来处理。
待大统领带着司天监下去了,睿康帝才有些疲惫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有些感叹的道。
元公公,你说说,是不是朕老了,怎么就看不透这些人在想什么呢?
刚才还一点存在感也没有的元公公见状上前几步,为睿康帝揉着额头,随即笑呵呵的道。
皇上您正值壮年,怎么能说自己老了呢?
睿康闻言笑了笑,怕了拍元公公的胳膊,你呀,就是个老滑头,竟是讲些胡话,朕哪里正值壮年。
说着,睿康帝盯着空荡荡的御书房,淡淡的道。大臣们都在请立太子,朕的儿子也都长大了,元公公觉得那位皇子堪当大任。
元公公闻言一脸惊恐的跪在睿康帝脚边,惶恐的道。
哎呀皇上,您可太看得起奴才了,这关乎江山社稷的事情,奴才哪里懂得这些。
睿康帝看着被吓的脸色苍白的元公公,笑着道,怎么,平日里也不见你胆子这么小,怎的这会胆子变小了。
睿康帝拍了拍元公公的肩膀,笑着道,行了,朕不为难你,起来吧。
元公公闻言笑着道,多谢皇上。
另一边的宫璃墨盯着手中的书信,眼中晦暗未明,半响之后才道,此事本王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那人领命下去了,宫璃墨将手中的书信收了起来,即是父皇如此安排,那自己便再等几天。所幸连释的药较之那大夫,见效快的多,现如今,容楚已然能够下床行走了。
让自家王妃被伤成这个样子,宫璃墨是自责的,若不是自己没有安排妥当,自然也就不会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故而容楚自从能够下床之后,便发现自家王爷对自己开始爱理不理了。
往日非得让自己一日一封的书信,也因着受伤便作废了。若是平日,自家王爷还不得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这些日子欠下的,日后一定得补上。
可近几日,自家王爷竟是有意避着自己。听栎素说,看望自己都是挑着自己休息的时间来的。
容楚知晓自己的受伤,是因着自己的缘故,故而谁也不怨。对于宫自家王爷,甚至还是有些歉疚的,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让他多这么多繁琐的事情。
七以前倒也就罢了,但是如今他这么躲着自己,容楚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舒服。这不,便瞅准了机会,等着那人处理文书的时候,从床上下来。
一路小心翼翼的行至他面前,容楚盯着眼前的人,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不少,想必最近为着案子的事情操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