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番质问下来,王钊的所有防备全然奔溃,瘫坐在原地,颤抖着声音道。
卖给了李昭家喂狗。
说着,王钊抬起头来,眼睛充满希翼的望着眼前的人。此事都是我一人的注意,阎岳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柔弱书生,她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带阎岳上堂。
可惜,宫璃墨的一句话将王钊所有的希翼打碎。
一旁的赵屠夫早被如此转折给吓到了,呆呆的跪在一边。
容楚看着重新坐回位置的自家王爷,每次开堂审案子的时候,容楚总觉得自家王爷能够轻易掌握犯人的心理,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中。就似是直接换了一个人一般,虽然站在正义的一边,却总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宫璃墨并非没有察觉的自家王妃的眼神,却也明白若想要真正将人留在身边,假装出来的性情总有一日会被识破,不如先一点一点的让其了解真正的自己是怎样的。
容楚自是不晓得自家王爷在想什么,却总觉得虽说法不容情,但看着他无动于衷的神色,心底无端的发凉。若是哪一日,自己遇见了同样的事情,他是否也会如此绝情,认为法不外乎人情?
草民参见大人。
阎岳仍旧是昨日的那身打扮,脸色却是比昨日更加难看,似是病入膏肓一般。
阎岳的声音将容楚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拉了回来,容楚扫了一眼跪在地下的三人,静静的立在一边,等待着此案的后续。
宫璃墨端坐在书案之后,一手磨蹭着惊堂木,漫不经心的开口。
阎岳,李安死的那一日,你在何处?
回大人,草民那一日在家中处理家妹的丧事。阎岳说完,以手掩鼻,咳嗽了半响才停下来。
有人作证,你那一日去了王钊家中。
是,草民前去与王钊商议家妹出殡的事宜,也是想要劝劝王钊。待家妹三服一出,便解除与王钊的婚约。
阎岳一脸的平静,似是早就料到了此刻。
那你在王钊家做了什么?
王钊听到此话,转而看向阎岳眼中全是祈求。可阎岳似是丝毫没有看见一般,一双眼平静的注视着前方的公子,将那一夜的事情娓娓道来。
王钊将李安打晕了,带到了他家平日处理皮毛的西厢房。我到时,李安已经咽气了。王钊想要将尸体直接丢在乱葬岗,然后去衙门自首。
说到这里,阎岳苍白的脸露出一抹笑意。草民拦下了王钊,像李安那样的祸害,怎能让他死的如此轻松呢。
阎岳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来。
我让王钊将李安剁成了好几块,准备第二日卖给李昭家喂狗。这样多好呀,既然李昭一直在帮李安收拾残局。不知他知晓自家狗吃的那些肉便是他的宝贝儿子,会是怎样的心情。
王钊见状将人拉了一把,将阎岳拦在了怀里,一脸疼惜的道。
别说了,别说了。
语毕,王钊正要自己开口。阎岳却挣脱了王钊的怀抱,笑着看向宫璃墨。
可惜了,若不是赵屠夫,便能将李安真正的卖去喂狗。
宫璃墨丝毫不介意阎岳的疯狂,看着底下的两人淡淡的道。
那肠子呢?
和头颅一块丢在了乱葬岗深处,等你们找过去的时候,早被那些野狗吃完了,哈哈
阎岳笑完看向坐在高位之上的知府大人,面带讽刺的道。
知府大人,在您的治下有如此恶霸。您竟丝毫不顾民意,只顾官官相护,当真是对不起你头顶的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
容楚看着王钊和阎岳两人相处的情境,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那鞭子你是如何放入那富户家中的?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银子,穿着上好的丝绸跟踪李安?还为令妹买了金丝楠木的棺材?
宫璃墨扫了一眼正欲开口的知府大人,直接开口道。
朱大人被七王爷这一眼看的心惊胆战,事实在此容不得他狡辩,不由得开始忧心起来。此案完结之后,怕就是七王爷秋后算账之时了。
王钊和阎岳闻言沉默不严,似是并不打算开口。
宫璃墨一拍惊堂木,冷笑着道。
是你们自己说,还是请人来替你们说?
见那两人依旧沉默不语,宫璃墨扫了一眼两人人,直接开口道。
带李富玉上堂。
两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因着低着头,并未被人发觉。
李富玉便是阎岳做教书先生的那富户家,李富玉被捕快押上来的时候一脸的茫然,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惊慌。
看到这里,容楚也有些疑惑,此事与李富玉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