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和栎素照顾人照顾了一日,王太医也是时刻候命,总算是在傍晚时退了烧。
如此,王太医便功成身退,只是隔几个时辰过来把把脉。
容楚昨夜本就一夜未睡,今日又操劳了一日。原本因着宫璃墨发热紧绷着的那根弦因着宫璃墨退烧一放松,整个人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打发栎素去休息,也顾不得锡简了。怕挨着宫璃墨碰了其伤口,容楚便在账内的软塌上歇了。
宫璃墨这一昏迷便是三日,醒来后见容楚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能够如此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常年冷寂的心,也心底带了些热意。
此次春猎来的时候声势浩大,因着出了刺客的事情,便草草结束了。
睿康帝在昨日雨停后,就下令准备,次日一早便回宫。
不料两日的大暴雨,竟是将猎场山上的一处冲塌了。原本调查刺客一事的人因着大雨本就调查困难,却又在塌方那处发现了许多腐尸。
睿康帝听闻之后连带着刺客一事一起发落了,将此地的驻军和负责防守的御林军以及负责春猎的大皇子都骂了一通。
除却大皇子和大统领因着需要查明此事,一个挨了二十大板,一个挨了五十大板之外。其他人拘禁的拘禁,押入大牢的押入大牢。
期间睿康帝和继后过来看过宫璃墨一次,只是宫璃墨还在昏迷中,便并未多待。
容楚见人醒了,难得没有呛声,细细的将近几日的事情说了。
说话间难免咳嗽几声,因着淋了一场雨,加之这几日照顾宫璃墨没有好好休息。容楚的这副身子又弱得很,便感染了风寒。
故而容楚也不敢靠的太紧近,怕过了病气给自家宫璃墨。
宫璃墨见状皱眉,心中丝丝泛疼,却因着容楚难看的脸色转移了注意力,而没有注意到心底的感觉。
宫璃墨趴在床上,弱弱一笑,心底虽然也担忧自家皇兄,但也先关心了自家王妃。
怎的又感染的风寒,说了让你别出来。硬是要跟着皇兄,如今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语毕,没等被气着的容楚说话,便又道。
可有找太医看过了?太医怎么说?
容楚闻言扁了扁嘴,心里暗道狡猾,不过她也不会和一个伤者计较。
王太医给看过了,也开了方子。这几日都喝着呢,就是见效比较慢。
说话间,早先被容楚吩咐去给睿康帝和大皇子传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
睿康帝因着政务抽不开身,便没有亲自前来,但派了元公公前来慰问。
元公公一进帐中,便向两人行礼。
参见七王爷,七王妃。
宫璃墨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容楚上前一步将人扶了起来,元公公不必如此多礼。
元公公能在睿康帝身边服侍多年,自是有其独到之处的。容楚不会巴结,却也不会轻易得罪,当一位老人尊敬着便可。
容楚的态度人老成精的元公公怎会看不出来,如此真心实意的尊重在宫中对于一位阉人来讲,可谓难得。
元公公脸上的笑便又多了几分真诚,将皇上的慰问传达到了。让七王妃代接了赏赐,元公公便退下了。
容楚与元公公的互动,宫璃墨看在眼里,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身处皇家,多些嘴上功夫和心机,也是好的。
元公公走了没一会儿,大皇子便到了。见两兄弟有话要说,容楚有眼色的借口看药,便退了下去。
宫璃赋见自家弟弟精神尚可,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身上的伤,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这几日多亏弟妹细心照顾,才能让你这么快转危为安。
宫璃墨闻言点头,倒是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是看着自家皇兄苍白的脸色,心中难免担忧。
听说父皇罚了皇兄,皇兄可看过太医了?
宫璃赋端起栎素刚上的茶,待人出去了,这才道:
即是父皇罚的,让太医去看,岂不是让人传闲话,已经上过药了。
说完,宫璃赋知道自家七弟担心什么,继而道。
大统领那边连夜审问了,但没套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昨夜那些此刻不知哪里来的毒药,还是看管的人出了纰漏,已然都自尽了。
说到这里,宫璃赋皱眉,显然是因着此事也有些焦头烂额。
所幸从你身上拔下的箭已找到了出处,还有那些此刻身上的烙印。虽被毁去了一部分,但也查出了些线索。
两人交谈了没一会儿,宫璃赋便看出了自家弟弟精神不济,便也没再说这些。
宫璃墨静静的听着,他如今确实精神不济,醒一会便有些困顿了。所以也没有去强求自家皇兄继续说下去,只是悄声道。
若是那烙印查不出什么,便往四皇子和二皇子那里的人查。此次春猎由皇兄主持,这刺杀本就是奔着你我二人来的。
说到这里,宫璃墨闲了一会才继续道。
若是能杀了我,自是赚了。不仅没了我,还让皇兄多了个办事不利,害死亲弟的名声。若是没成功,皇兄的责任总是跑不了的。
宫璃赋闻言皱眉,那些人敢动七弟,自是活腻歪了,他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这些你暂且不必费心,那些腐尸已然面世,他们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也不枉你如此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