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璃墨还是那副神情,容楚突然想起自己在现代看到的那些书。想着到底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闭了眼睛,视死如归的道。
两位从小受过太多苦楚,臣妾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知晓。若是他人登位,自是没有两位的活路。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竟觉得有些心疼起这人的遭遇来。
本该是万众瞩目的嫡子,却因着皇帝的偏心而处处寄人篱下。后宫之中如何险恶,那么小的孩子是怎样活下来的。
宫璃墨看着一脸怕死,眼中含杂着一些看不懂情绪的人。听着她声音坚定的说着一些大不讳的话,一时间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
容楚是闭着眼睛的,自是不晓得宫璃墨是什么表情。见他没阻止,便继续道。
即便是要争那个位子,以臣妾拙见,两位还是莫要着急往自己身上揽权。稍有不慎,露出一些风声出去,便是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说到此处,容楚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偷瞄了一眼宫璃墨,又继续道。
倒不如扶持自己的外家与近臣,勾出一张权力网,将自己置于网中。届时即便两位手中没有任何实权,可就算是父皇要动你们,也得掂量掂量期间的利害。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容楚话说完,一睁开眼,便撞进了一双满是复杂情绪的眼中。
上前几步,容楚主动投怀送抱。将头靠在其肩上,到了此刻,心中还在算计。自己近日着一番行为,可否能够为自己争取一些信任。
心中不管在想什么,容楚说出的话却是真挚的很。
先前是臣妾心中有气,故而说话难听了些。但如今臣妾可是推心置腹的讲了这些话,如此王爷若还是不信臣妾,那臣妾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宫璃墨犹豫了半响,还是伸手将怀中的人抱紧了。身处在黑暗之中久了,一旦发现一点光亮。便如同飞蛾扑火般,穷极一切也要抓住。
自小失去母后的他,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语气中听到对自己的心疼。即便她别有所图又如何,至少她的心疼是真的。
何况,若是真别有所图,杀了便是。
思及此,宫璃墨闭了闭眼,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
王妃莫要忘了,如今丞相府与本王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本王若是失败了,那这场争夺中的血,必定会有丞相府的。
容楚闭着眼睛看不出情绪,闻言也只是淡淡的道。臣妾虽不懂朝堂之上的事情,但是这一点臣妾还是能看出来的。
王妃此前所言,可不像是不懂朝堂之事。
宫璃墨将人松开,脸上仍旧带着一丝笑意,丝毫不减刚才的寒意。
容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今天是真的将人惹急了。
王爷堂堂君子,何必跟臣妾一个女子计较。
宫璃墨也并未在此多做纠缠,但眼前之人的身份,使得重新考虑了。若真是足不出户的相府大小姐,定然不会对朝堂之事看的如此明白。
思及此,宫璃墨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听不懂的语词,超乎寻常的朝堂敏锐度,还有娴熟的验尸手段。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宫璃墨退后一步。
本次的案件算是完结了,本王答应过你要带你去见大相国寺主持。
容楚原本还有些不安,毕竟这位可是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王爷。若是真惹急了,随意找个借口将自己处理了,她还真的没有办法。
听闻宫璃墨的话先是一怔,随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宫璃墨。王爷的意思是
宫璃墨看着眼中全是期待的容楚,似笑非笑的道。
这几日走不了,待本王将帝都的事情处理完,再带你前去。
容楚闻言点头,多谢王爷。
语毕,容楚本欲转身就走,但还是开口道。王爷若是无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宫璃墨点头,待人走远了。才拿出纸笔,写了封信,让锡简送了出去。
锡简回来后看着云淡风轻的正在看书的自家王爷,低身行礼道。王爷,神医那边可要让人告知一声。
宫璃墨摇头,将手中的书放下。
无事,待他来了,好好招待便是。正好让他看看王妃的身子,可有办法调理好了。
另一边,容楚也没了出去玩的心思,一个劲的想着自己出去要带什么。
毕竟大相国寺虽然不远,但坐马车去,光路程就要十天半个月。若是主持出去云游了,可就不止十天半个月了。
栎素看着自家主子在纸上写的字,微微皱眉,小心翼翼的道。
王妃,您平日若无事,可以好好练练字。即便写不到以前的样子,也至少别被人发现您现在都不会写字了。
不怪栎素如此小心,每次一提到练字的事情,自家王妃便一脸的不乐意,有时还会闹脾气。
容楚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的字,确实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原来的丞相府大小姐,传闻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宫中有个什么宴会,自己被人刁难,太容易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