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喜欢的是他的收藏品数百件封存在玻璃罐内,漂浮在液体中的标本,人类的想象力被分解成部件,在得到全景式的展现组成的纯粹物质宇宙,看到人们的生活时,他会打寒战,但又无法转移视线,被那景象紧紧撅住看到入迷,还有神奇的骨骼呢,看上戏剧化的组合方式,给他带去了冥想般的愉悦心境,他必须将这些收藏品据为己有玻璃标本。
撞香了。用线绳捆紧每一排,再用麻绳固定,让马拉到码头十几个水手。用了一整天才把这些价值连城的货品搬进船舱,他亲自监督战船,因为有人不小心毁了一件极其珍贵的。标本而勃然大怒。通常他是不会暴怒的,全情投入进险人体之与和谐的标本中在现在玻璃罐碎了。
他那有人的溶液全撒在了人行道上。渗到石板缝隙去了,标本也滚落到肮脏的街面上,有两处破裂,有一块碎玻璃。还贴着标签,教授女儿毕恭毕敬的字迹仍清晰可见,黑框里的华美手写体写的是罕见的样本,非凡之极。太遗憾了,教授用一块手帕把它包起来,一瘸一拐的把他带回了家,也许或者说是兴许还有救这景象太让人伤感了,卖掉那些收藏品后,房间里空空荡荡,教授恋恋不舍的凝望,四周注意到沐歌板上有些深色的印记,在无处不在的尘埃里,立体的玻璃罐留下平面的留痕,只见长和宽对于那个空间里放置过的东西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暗示。
他现在都快八十岁了,他很早就开始标本制作,所以那些产品是过去三十多年的成果,有一位姓巴克的画家把她上课的情景画成了油画,那是他三十二岁,他的课是城中最好的课程,年轻画家出色的捕捉到的,年轻的他的独特表情,除了自信还有一种商人般的精明,在那幅画中我们还能看到微信正在分析的书本,因为特殊画法。教授的身体显得身形较果当看起来很鲜活,肤色粉白,一点都不像病人双膝屈膝让人联想到一个人平躺时会下意识的这样做,躲开外人的看法。
那是一个离开了这里的人叫做约里斯凡,一篇知刀的医生们都穿着黑色长袍,与这个毫无防备看似难堪的人形成强烈的对比,这幅画已展现了他三十年后生命显赫的缘由,他研发的溶液能让组织保持相当长时间的鲜活状态,用于保存罕见的标本的溶液,应该也是同一配方,现在他虽然感觉很好,但内心深处却担忧自己来日无多,没办法把握住那些标本原样复制出来。
教授的女儿已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在那双遮掩的奶油色蕾丝袖口里的纤细双手,为父亲效劳的一辈子,他刚刚吩咐别人去清扫房间了,几乎没人记得他的名字,扫除的人都称呼他为鲁迅教授的女儿或小姐,他对此毫无怨言。但我们记得或或者说,但是我们都记得他叫夏洛塔,他有权代表父亲签署文件,谁也不可能分辨出是他还是他签的名,虽然他有一双巧手,有蕾丝袖。
还有渊博的学知识。他却不能在历史上留名,不能与他的父亲平起平坐,无论是在人们的集体记忆里还是在教科书里,他都不会像他那样永远被人铭记,甚至标本都比他生活的更久,哪怕是他以极大的奉献精神预备的作品,也不会标上他的名字,所有那些美丽的小小的标本都比他生活得更久,在金色溶液里保证长生不老的,汁水中安享生活般的生活。
最珍贵的是那些好比兰花般稀有比常人都有的一些东西,因为他和父亲不一样,他队友这些东西不完美的东西特别着迷,他买通了很多东西才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失忆。还有他是从那儿弄到了,各省医师都会给他的女儿提供稀奇的东西,但他最感激的还是城里的这些人,他始终给他是他们的好顾客,哪怕他很会砍价,哪怕他并不讨人喜欢,这都是很正常的,他父亲会把生意都留给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