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还执迷不悟,那麽,甄菱玉的了局便是她的复前戒后。走运的是,她比甄菱玉伶俐,也比甄菱玉冷静,她可以激流勇退,实时抽身,因此绝对不会落到甄菱玉那样的了局!此次,她需求些时日好好冷静冷静,苏醒苏醒,认真地思考,看清楚现在的形势,想好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不要再犯从前的错误。
等她此次禁足出来,她会再度成为从前光彩耀眼,誉满京城的傅明桦!
自从订亲以后,除了逐日登门的人都会玩笑几句,魏念锦和傅烈拉着她参详嫁妆票据外,傅明瑶的日子倒也过得清静,便连多少以为要生事的傅明桦都异常恬静,除了逐日定时向魏念锦和傅烈存候外,便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半点风波都未掀起,偶尔与傅明瑶撞上,神态颇为温婉,好像还带着一丝奉迎,再没有先前趾高气扬的神志,倒叫傅明瑶心中悄悄的小心,不晓得傅明桦又要捣什么鬼。
她也听说傅明桦曾到书房,跟父亲好一顿促膝长谈,但她毫不认为,傅明桦会因此马上成佛。
初夏晴暖,花木闹热,透过茜色的薄窗纱,看着里头繁华似锦的景色,闻着隐约透过来的淡淡花香,傅明瑶微微地叹了口气,继续飞针走线。跟着她的灵巧飞舞的双手,一朵圆润娇俏的桃花逐渐成形,逐步透出粉红的光芒,嫣然绽开,看起来好似真的一样。
绣帘一掀,露出魏念锦莲青色的身影,见她这般,笑道:“哟,在绣嫁妆啊!”
根据礼貌,女人定婚后,便要开始绣嫁妆,大红金丝嫁衣,凤冠霞帔,乃至良人的衣饰鞋袜枕帕,都要好几套。并且,新婚过后,要奉给良人崎岖人等的礼,都要女人亲手绣制,零琐细碎地加在一起,着实有的忙。傅明瑶虽然才十三岁,但早些将琐细的东西绣好,也免得未来手忙脚乱。
这些日子,谁见了她都要玩笑几句,傅明瑶已经习惯了,装作没听到,笑着道:“母亲如何过来了?阿杏她们也欠亨报一声,我好出去欢迎。”又站起去取茶点。
“不必忙了。”魏念锦忙按了她的手,道,“我今日要出去巡查嫁妆铺子,想过来看看你有没陪我一起去,免得全日闷在屋里,闷出病来。虽然说绣嫁妆很主要,但也没有如此匆急,你父亲和我还想多留你两年呢,没那麽急着把你嫁出去!”
“母亲!”傅明瑶有些不从容地顿脚,娇嗔道。
魏念锦看着她直笑,“别惠顾着撒娇,去或是不去,你给我个准信儿啊!”
“去去去,敢不去吗?”傅明瑶站站起来,交托着阿杏把绣架移走,上前挽住魏念锦的手臂道,“才做些刺绣活,便被母亲您如此玩笑。如果是再不陪母亲您出去巡查嫁妆铺子,我还不可了犯上作乱的孽女了?母亲等我一下子,我进去换了衣裳便出来。”
两人带着婢女出门,坐马车来到外城,或是很先往简宁斋的方向前来。
还没到简宁斋跟前,喧华喧嚣之声便透过窗帘传了进入,听声音好像便在前方不远出,紧接着马车也顿了顿,停了下来,车夫禀告道:“夫人,小姐,前方人多,路被堵住了,生怕过不去。”
傅明瑶掀起窗帘往外一看,眉头顿时微微皱了起来。
只见前方不远处黑压压地围着许多人,人头攒动,好像在瞧什么热烈,嗡嗡的研究声不停,只是不晓得出了什么事端。眼看着众人围拢的中心好像便是魏念锦的嫁妆铺子简宁斋,莫非铺子里又出了什么事儿?傅明瑶和魏念锦对视一眼,魏念锦讲话交托道:“派人去前方打听下,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