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瑶蓦地离了实地，恐惧之下，几乎叫出声来，幸亏实时忍住。

耳边风声呼呼在想，她紧闭着双眼，不敢去看大地，只能下明白地抱紧了身边的李贞贤，直到踩到实地才放下了心，屏住呼吸，听着寝室内传来的声音：“水月巨匠，我家夫人今晚有要事，着实无法分身，因此派奴仆前来代为祈福，这是的香油钱，希望我家小主人可以安全无事。”

声音洪亮，只是带着些忧愁和祷告，应该是红棉。

“南无观世音菩萨，尊夫人每一年的今日都会回敝庵祈福，今日却没来，贫尼本便在疑惑，多少是被延迟了。”水月巨匠诵佛的声音隐约传来，“尊夫人如此恳切，想必贵寓的公子肯定可以绝处逢生，贫尼肯定逐日为贵寓的公子诵经祈福，保佑他福顺安康。”

“有劳巨匠！那奴仆这便前往大殿，为我家小主人连夜祈福。”

“贫尼陪檀越前往。”

“吱呀”一声，门扇开启的声音响起，李贞贤明晓得以红棉和水月巨匠的耳力，不会觉察到他和傅明瑶，仍然下明白地往暗处躲了躲，揽着傅明瑶腰身的手微微加大了力道。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才逐步松散下来，表情沉凝，眉李微蹙，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多少在月色下散去的压榨感又再度凝集起来，不复刚刚轻松愉悦的神志。

红棉是柳贵妃的贴身宫女，那她所说的夫人，应该指的便是柳贵妃。

而她所说的小主人……傅明瑶装作没有觉察到此中的不同，满脸不解地问：“九殿下，你母妃如此恳切地为你祈福，如何你脸上反而好似不太高兴？莫非是嫌贵妃娘娘选这么个不起眼的庵庙吗？”

李贞贤牵强一笑，没有说话。

“走吧，我送你回去！”好一下子，李贞贤才从寻思中回过神，眼眸深处带了些隐不可能见的消沉和落寞。带着傅明瑶一路回到北院，却地有些漫不经心，好像连续有苦衷。月光照在他妖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的象牙般温柔的光芒，却莫名地显得格外冷静落寞，孤零寂寥。

“九殿下，您还好吧？”傅明瑶忍不住问。

李贞贤摇摇头，转身往配房走去，倏地间记起什么，转身盯着傅明瑶，符重地道：“红棉今晚到白衣庵的事儿，以及适才你听到的话，不要跟任何人提及，谁都不可能以，晓得吗？”

傅明瑶点点：“多谢九殿下提点，我记住了。”

出了北院，孙景等人还在等她，他们都听说过这位九殿下性质难缠，担忧傅明瑶在里面受了委屈，现在见她安全出来，神采并没有不同，这才安心便是下来。因为夜色越发深了，阿杏回了配房一趟，取了件鹤氅，过来帮傅明瑶披上，系好丝带，这才道：“小姐，夜深了，早些回配房歇息吧！”

傅明瑶点点头。

一众人护送她回到配房，孙景等护卫到里头去值守，阿杏打发桂花去睡觉，自己留下来守夜。傅明瑶躺在床上，追念着刚刚的事儿，脑海中有着无数疑窦。如果柳贵妃是为李贞贤，李贞贤的神态不该是那样，十有＊＊，这位小主人有其人；以前李贞贤心神凝集在红棉身上，提到柳贵妃时，信口开河的称呼也是“柳贵妃”，而非“母妃”；再想想，李贞贤那般隽拔绝美的长相，跟自己以前所见的柳贵妃并没有相似之处……

恐怕，李贞贤并非柳贵妃的亲生骨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