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本就满目疮痍的土地尸横遍野，猩红的血液更是犹如雨水一般汇聚成了长河。场面中似乎充斥着一片的肃杀之象，但似乎大战并没有结束的预兆，反倒是愈演愈烈，一些拖着残躯的修士似乎还执着的耗尽最后一丝元气也要让对方付出一定的代价。

半空之中的火光犹如坠落的星辰一般，一颗颗砸向了地面，一波又一波的热浪从远处袭来。卫彦只觉得自己似乎身处里面，想要避开那些攻势，可却发现一切都只是虚影。

但似乎又如此真实，当真是身临其境一般。一下子看得他是目瞪口呆，整个人似乎都差点了僵化在了其中。不过画面中那些虚影的身姿似乎一波接着一波的舞动，仿佛像是在传授什么身法一般。

而最为亮眼的乃是虚空中拿着剑的二人，面对着四周那来来往往的攻势和血肉横飞，唯独他二人面色不改。那身上的道袍似乎早已千疮百孔，甚至还有厚厚的血渍污秽。

卫彦见到这二人样子，心中暗想道：“这二人是何人，居然如此处之泰然？”

不过没有人回答他，他虽像是如临现场一般，可毕竟在杀戮之中，没有愿意多说话。除了明月生煞，星辰暗淡，血气弥漫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场景了。仿佛像是在生死一瞬一般，这里，只有活下来的选择。不然就只能化为孤魂和尸首，就算如此，那些哀鸿遍野，堆积成山的尸体亦是没有震慑到任何一个人。

而在隐约中，似乎还有不少人觉得这些都是战利品，因此会站在那些尸骨上面是笑着看向对方，仿佛就是在炫耀一般。

卫彦的后心有些发麻，他到底还是孩童，就是心中有着无尽的怨恨与不平，可用无休止的杀戮场面还是让人觉得神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般，根本不敢有办了的松懈。

也许比起那些阴气森森的乱葬岗之地，这里才是最为让人可怕的，仿佛像是炼狱一般，要用人的肉身和鲜血去祭祀整个天地。就算只是幻象，但卫彦仍然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腥风。

只是此刻，本来充斥着血色雾气的空间中，突然便有几道的耀目的光芒闪过，瞬间便也照亮了四周。随之而来的画面是那些扭曲着表情躺在地上的死尸，以及还有那些血肉混杂一起飞出去的残躯断肢。

卫彦刷白这脸色，但却无动于衷。他知晓这是时间的法则，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在这些法则之下存活，而想要足够强大，就必须得要踩着很多人的尸体才能生存下去。血腥，杀戮，肉弱强食，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也许他早就明白了，只有适合的人才能够活下去。

只是等卫彦反应过来之时，半空中的二人却是眨眼即逝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正准备再次找寻之时，但却听到黄大仙的声音传来：“嘿，小子，你在发什么愣？”

这一声话语将卫彦拉回到了现实中来，定眼一看，四周早已没有那等血腥杀戮的画面。取而代之却是黑洞洞的，其中游离着一些幽蓝之光，又有一些豆粒大小的黄光在其中摇曳。

只是方才那些画面为何会如此真实？当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而黄大仙却又催促道：“怎么，小子，你难道不敢？”

卫彦的心中一愣，看了看身下，发现离地也有好好几十丈，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若是这黄大仙不帮自己，自己是决计无法下去的，估计得摔成肉饼。到底是过河士卒，不能回头了。

因此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没，没有。只是方才我看到了一些人在厮杀的场面，怎得一下子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