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澈此来例行探视,能把公子晏骂醒,纯属意外,既然人已经醒了,后续诸多俗务,自己不便在场。当下起身,笑着告辞。
“公子,卫娘子是王家继女,不是普通门客。”卫澈前脚走,阿谷后脚提醒。
姜晏不置可否,哦了一声,指指喉咙,表示自己不适,不能说话。
管她是继女还是门客,她要自称门客,总有意图,说不定就是希望大家把她当成门客不是当别家继女呐。至于其他,懒得去想,卫澈不是他的上司不需要他揣摩圣意。
阿谷又为他奉上一盏蜜水。“公子稍等,热水即刻就来。”
姜晏点点头,朝她笑一笑,捧着茶盏打量自己睡了好几天的屋子。帷帐卧榻矮屏风,门是推拉门,地上铺席子,所有人一律赤足,所有家具全是短腿。没有椅子,只有称作秤的矮凳,平时只能跪坐在席上,没有桌子,只有案几凭几,想一想就觉得腰酸背痛。香炉里点着不知名的香料,灯台里盛着油与灯芯……
怎么看怎么原始,怎么看怎么落后。
眼看姜晏的平静一点一点垮掉,门开,一阵香风袭来。
“阿麽。”
母不嫌子臭,姜晏和卫澈受不了气味,姒鲤不介意,搂着姜晏唤着小名,细细看他是瘦了还是虚了。
挨打是活该,可招魂后不见醒转,天天浑浑噩噩没有神智,姒鲤倒是担忧起来。到底是亲生的,纵是为了个夏家女要死要活不争气,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多年心血,去之一半,她如何不心疼。
被姒鲤搂在怀里,姜晏对原身略感抱歉,心里头默默念道:“你娘凶是凶了点,厉害是厉害一点,也是关心你的呀。你怎么就不争一争,不努力活一活呢。偏要叫我给你顶缸,万一露了破绽,你娘该多伤心。罢了罢了,既然用了你残破的身躯,我也会代你孝顺一二。”
姒鲤抹抹眼泪,想到这些年辛酸,竟是哭了。
姜晏无法,拍拍姒鲤,连连作揖道歉。
被捶了好几下,挨了好几声骂。
“混账小子。”
阿谷上前劝道:“公子大好,娘子该高兴才是。”又有阿喜来说,热水已备,姜晏松了口气,跟着去沐浴借此摆脱跟姒鲤一处。
沐浴,洗头洗澡,以姜晏公子之尊,无需他亲自动手。洗头由人代劳,用的水是淘米水。到洗澡这个环节,姜晏整个浸在木桶里,把侍女统统赶了出去。
他尚未接受自己换了一具身体,怎敢在别人跟前暴露,万一嫌身体太怪太丑没忍住嗷嗷叫起来,岂不要命。
没长三头六臂,身上肤白肉嫩,十七岁的少年郎,出身贵族,读书骑射无一落下,除双手有茧,一看便是养尊处优。长手长腿,体态匀称,从姒鲤的相貌来看,这张脸不会差到哪里去。
荡漾的水波里映出少年人俊朗的面容,轮廓分明,剑眉星目,唇角上扬,假以时日绝对是个颜值很高的小鲜肉。
卖相很好,比做女人的时候卖相好多了,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心情依旧复杂。
借尸还魂以来,姜晏第一次看清自己,像是花光全部家当买个福袋。现在终于开宝了,福袋里的东西不错,但就是……和想像中完全不同,且功能性上不大合用。
水波映面容,水底下才见真章。
其实这两天被侍女搀扶如厕也见过,怎么会没见过呢,站着撒尿,人生头一回呢。当时他不愿多想,只当自己是用女性站立小便神器嘘嘘杯。现如今真家伙在眼前,低头可见,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只得直面真相。
老实说,真相……长得还不赖。
前生是p站常客,不说阅兵无数,多少有些见识。按照东亚审美,干净白皙为美,大小倒是不愁,他还在长身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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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架空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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