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中被家人训斥了好几回,头一次受到这种待遇的白箬箬,愤怒不已,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慌乱之下,她唯一想到的人就只有孙茹兰。
白箬箬原先受宠时,在皇宫里不说是畅通无阻,但也是来去自由。
她被皇帝训斥一番过后,固然有些惊慌失措,可更多的是感觉到委屈。如果老天爷保佑,将计划完成,她又怎么可能被皇帝斥责惩罚。
所以白箬箬其实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皇帝冷待的事实,还一心相信下人们敷衍的,皇帝是为了两国和平不引起纠纷,才维护顾念音的。
但等她递牌子要求入宫见孙茹兰时,等到的却只有各种敷衍,推三阻四。
白箬箬气极,甚至对着自家母亲发脾气,气得白母狠狠的给了她两个耳光。
白箬箬哭着给孙茹兰写信,信中大骂孙茹兰派人办事不力,如果再不肯见自己,自己就把谋划此事的孙茹兰和端贵妃全告诉皇帝。
果然一番威胁还是有效的,第二日,就有孙茹兰宫里的内侍过来传召她入宫。
孙茹兰身上穿着碧绿的宫装,正在给端贵妃奉茶,见到白箬箬来了,也完全没有往日的热情。
这是什么茶?我也要喝。白箬箬不管不顾的,黑着脸往旁边椅子上一坐。
端贵妃眼都没抬,孙茹兰语气淡然地吩咐宫女给她上茶。
两人这么不把她当一回事,气得白箬箬差点砸了杯子,她大声的指责,呵,如今事情没有完全败露了,你们就光觉得是我的错了是吗!如果不是你们自己没有把计划完善,事情会落到这一步吗?我可跟你们说清楚了,咱们三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是真出了事。我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会叫你们好过。你们若是还顾念着点,就最好还是给舅舅吹吹枕边,把圣旨收回去!
平阳郡主怎么大白天的就说起胡话了?孙茹兰语气极为冷淡,带着淡淡的讽刺。
端贵妃则是皱着眉头,箬箬啊,本宫向来是把你当自己孩子一般看待的。可你今日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做了那种错事,把你舅舅气得很了,我这个做舅母的,自然替你周全。可你非说和我们有关系,这个就是胡乱攀扯了。
白箬箬给她们两个的无耻震惊了,瞪大了眼睛,将手中的杯子往前一丢,正好砸在端贵妃的裙边,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你们叫我做的,给我做好了担保的,如今竟然想把我撇开?
放肆!端贵妃脸色一冷,恶狠狠地瞪着白箬箬,白箬箬,你虽为郡主,是千金之躯,可是我毕竟是一国宫妃,容不得你这般放肆。我国以孝治国,你不仅胡乱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如今竟然敢拿杯子砸本宫?你说说看,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白箬箬就是个纸老虎,被端贵妃狠狠一骂,竟然就奄了气势,但还是强撑着道,我才没有胡乱攀扯,本来就是你们叫我做的,你以为陛下就看不出这里面有你们的手笔吗?
孙茹兰冷笑,你可还真是敢胡说,竟然连贵妃娘娘都想拉下水?别痴人说梦了,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纵然谁都能看得出其中端倪,凭白箬箬一个小小的郡主如何在宫里掀起这番大风浪,但是又有谁敢真说出来呢。
所以二人确实是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