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勿看向青阳，“这个侍卫之前没见过，你几时找的，怎么挑了个又小又矮的？”

青阳笑了笑，“别看他矮小，人还挺机灵也懂事，平时负责跑腿，帮我做些杂事，还算干净利落。”

“你叫什么？”辛勿对泠夜道。

看似不经意一问，却让她感到莫大的压力，不敢与其对视，“大人叫我小叶子就好。”

“小叶子？”

辛勿似在思索，“我好像在哪听过。”

泠夜心中慌乱，难道他知道阿姐给自己取的小名？不会这么倒霉吧。

青阳轻咳一声，“除了我，你认识的人都身份地位尊贵，这么粗鄙的名字，怎么可能听过，怕是记错了。”

“抬起头来。”

辛勿压根没听过小叶子这名字，只是初见他时，感觉身形有些熟悉，再加上他鬼鬼祟祟的举动，担心是哪路势力塞进来的暗探便试探一二。

可青阳的态度，令人起疑，分明有些紧张这小侍卫，除了跟他近十年的辰，还未见他如此对哪个下属。

泠夜心里暗暗叫苦，慢慢抬起头，只能祈祷脸上的面具够完美，别让高深莫测的卜祝看出什么。

“你在害怕。”

“没有！”

泠夜说得毫无底气，眼神躲闪。

青阳隔开两人，拉起辛勿，“我们进屋坐下聊，赶了一天路，怪累的。”

辛勿轻轻挥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泠夜的脸，用力一扯，本用药水才能摘掉的人皮面具，被拉下来一半，露出边布满狰狞伤痕的脸颊。

“啊——”

泠夜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叫出声，忘了压低自己声音，一听便知是女声。

“是你？”

看到她右脸印记，辛勿对她身份已了然，语气骤然冰冷，“好大的胆子，一个奴隶也敢伪装成侍卫。”

身份被识破，泠夜已无顾忌，一手捂住脸，恼怒地瞪着他，“成为奴隶还不是受你们所托！你个帮凶！”

辛勿冷笑，“你该怪的是你父亲，我们曾经给过他机会，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呸！要不是你，就不会这样，我阿姐也不会死，你是罪魁祸首！”泠夜气愤道。

“够了！”青阳呵斥她，“给我闭嘴！”

他将泠夜护在身后，对辛勿恳求道：“是我让她留下的，你别把她身份说出去。”

“为什么？”辛勿问。

“我答应过她，照顾好小叶子。”

她是青阳深爱的女子，愿为她付出一切，辛勿知道她在青阳心中的地位，明白再反对也无济于事，只会损伤情谊，便退而求其次，“我可以不揭发她，但你必须把她送走。”

青阳向他保证，“我会让她离开的，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

“没有合适的地方，起码中原没有，除非她能一辈子戴面具生活。”辛勿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