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落满地,早晚霜露寒,再过几十日,严寒要来咯。”
转眼秋风萧瑟,重获自由的祭司摸着胡子感叹道。
除了草木枯黄,动物对气候的变化也是十分敏感,温度低到一定程度,某些动物开始冬眠,部分动物会因食物匮乏迁到其他地方。
部落狩猎队伍最近常空手而归,林子里的鹿、羊、猪踪迹难寻,要往更深更深的林子去。
采摘队伍除了藤豆和一些晚熟的果实外,也采不到什么嫩菜和甜果了。
白月同奎琅说:“停止打猎吧,休息一段时间,反正进山也打不到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部落有囤粮,所以生存没有压力。
奎琅应允了,告知狩猎队伍停止打猎,工坊在打完最后一批铁器和烧完最后一批陶罐也关门了。
部落重新调整分工,狩猎队伍修缮篱笆墙,用砖砌部落外墙,因为白月担心凌云峰部落或者岩山部落的人来找麻烦,篱笆墙是抵御不住的。
部落全员出动去砍树枝,拾柴火,除了上交的,其余囤自己屋里,毕竟天寒地冻的时候,谁也不想出去。
上午砍完木柴,下午大家收集草料,晒干草,将几间草屋囤得满满当当。
但严寒比祭司预料中来得更早。
“好冷。”
半夜白月被冷醒,以为冷风吹了进来,扭头一看,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她浑身打哆嗦,往奎琅怀里挤了又挤。
奎琅醒来,下床把柜子里的兽皮毯全部搬出来盖,两个人相拥而眠,白月才觉得身上暖了些。
“白天还出大太阳,夜里怎么变这么冷,昨晚盖张毛毯睡觉还出汗。”
白月觉得奇怪,像是冷空气忽然来到西荒,温度断崖式下跌。
“这回严寒来得更早,感觉也比之前更冷些,持续的时间可能会更长,虽然部落食物充足,但我们不能太乐观。”
奎琅是典型的居安思危,总是要把各种突发情况想清楚,永远做好最坏的打算。
白月打了个哈欠,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光主粮就囤了几间屋子,还有咸鱼、牛啊、羊啊、野猪各种肉干,每家每户也囤有粮食,再不济不是养着一堆兔子和其它牲畜吗?杀来吃也够部落撑几十日。”
“天气太冷了,部落里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怕是撑不住。”
按照以往惯例,临近严寒出生的孩子,都不好养活,就是半大的孩子,也常有熬不过严寒的。
“土炕修了,食物也备了,如果有人扛不住,那就是命了,快睡吧,别想那么多了……”白月禁不住困意,耸拉的眼皮渐渐闭上。
奎琅等她呼吸均匀后轻手轻脚下床,披了件熊皮披风站阳台上看了许久。
夜里太冷了,两个守卫实在顶不住,悄悄溜了岗,跑回屋里喝热酒暖身子,吹吹牛皮,偶尔出来晃一圈又赶紧回去。
酒意上来后,他们不知不觉躺床上睡着了,没听到某个屋里桌子倾倒声,和微弱的呼救声。
第二天待大家发现,老人已死去多时,身子僵硬得像铁块,老人的孩子在一旁哭哭啼啼,内疚自己照顾不周,但明眼人看出他并有没多悲伤,装模作样而已。
推测老人因为半夜冷醒,起来想添件衣服或是盖毛毯,不小心摔倒了,因为老人身子骨松脆,不同于年轻人,跌倒后没能爬起来,活活给冻死了。
这案例警醒了许多人,不少人家晚上都点起炕睡在上面,木床弃之不用了。
那些老人最夸张,不管白天黑夜,都赖在炕上不肯下来,除了拉撒,吃喝都在炕上解决。
祭司和几位长老,为了避免整日呆炕上过于无聊,经常组局,去谁家里,一起嗑瓜子喝茶聊天,好不热闹,晚上困了躺下就睡。
部落间的走动也越来越少了。
凌云峰部落内部争斗严重,导致许多内务无法正常进行,如今天气愈发寒冷,食物匮乏,这个严寒他们注定不好过。
“洞内还有多少吃的?”塔丽娜搓着手,石室天热时凉爽,严寒时简直是冷入骨髓,她有孕在身愈发怕冷,只能整天待在火堆边,离开一步都怕自己冻死。
偏生部落内还乱糟糟,无法维继下去,她已连续十日没吃到肉了。
“洞内原本储存有采摘的果实,因为混乱,早被人摸了瓜分去,两间石室变得空荡荡,再加狩猎队伍不去打猎,食物来源断了,眼下洞内的东西是吃一点少一点。”
吉木大长老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两个白薯,是他好不容易私藏下来的,“孩子,饿了吧,快烤白薯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