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火把迫不及待的跑过去。
下午伤员回来,她探望后十分震惊,来这么久,头次见部落的人在狩猎中受这么严重的伤。
又听伤员说起黯的凶猛,才知道自己忽视的黯是怎样的存在,她开始心绪不宁,担心奎琅受伤。
见奎琅全须全尾,步伐稳健有力,便打趣道:“你抱的是月琅还是白琅?真难得,平时让你摸一下都不肯。”
大家一片沉默,偷偷望向首领。
这件事对白月来说有些残忍,奎琅停下脚步,在想如何开口。
“怎么回事?”
白月暗觉不对劲,见到她,白琅、月琅没像往常一样黏上来。
她到奎琅跟前,发现月琅的头无力的歪着,毛发上凝结了大片干涸的血渍,不细看还以为在哪沾到褐色泥巴。
白琅看看她,又看看被奎琅抱在怀里的月琅,呜呜低鸣。
“它不舒服吗?这么安静。”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半晌奎琅才道:“是我大意了。”
火光映在他脸上,白月看到了内疚。
她把火把递给别人,哆嗦着抱过月琅,“让我看看。”
待手上传来僵硬而冰冷的触感,白月终于相信,月琅已经死了。
她有些站不稳,“昨晚它想吃肉排,我骂它贪吃,肚子都涨成球了还想吃,说下次再喂它,没想到……”
白月哭了出来,“我怎么这么小气。”
大家安慰道:“首领夫人,你别哭了,月琅还没走远,它听见会难过的。”
“它在另一个世界等你,终有一天你们会再相遇的。”
奎琅揽住她,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他帮她擦眼泪,听她抽噎,心中很不是滋味。
许久,他才道:“我们把月琅葬了吧,放太久不好。”
谁知刚说完,原本止住的白月又开始哭了,哭得一抽一抽的、嗓子已经哑了。
奎琅心疼,“都是我不好,你不哭了好不好?觉得难受咬我、打我都行。”
白月摇摇头,“让我哭个够,往后想起来我就不会哭了。”
白琅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
白月这才转移注意力,用哭成核桃的眼睛仔细打量它,带着浓重的鼻音,一抽一噎的问道:“白…白琅、没受伤吧?”
奎琅摇摇头。
“那…那就、好。”
又哭了一会儿,她忍住悲伤,和奎琅一起把月琅葬在河谷一处僻静的地方,是它训练玩耍的地方,它喜欢那里。
事情处理完后,白月觉得身心具疲,但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奎琅侧过身抱住她,亲了亲她脸,这是他的安慰方式。
“你把所有的事情经过和我说说吧。”白月突然道。
语气虽轻却坚定,这不是询问。
奎琅叹了口气,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语毕,两人陷入沉默。
月琅的死是个意外,谁也预料不到的意外,但是一切的源头———黯,究竟从哪来的?
它出现在西荒也是个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