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你一点点、慢慢的适应这里的环境,日复一日,变得呆滞麻木,习惯了干活,甚至会认可这种身份,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朱窑主和管工们偶尔施舍的小恩小惠,还会让你受宠若惊,产生服从感,就这样变成了奴隶。
洛赖想了一会,遍体生寒,生怕自己待久了也变成这样,他看向泠夜刚要开口,对方先道:“中午吃完还能休息会,你回屋里重新上药吧,不过要抓紧时间,动作麻利些,牛角号吹响就赶紧来集合。”
“那你跟我一起吧,帮我磨药,这样快些。”
旁边三三两两站着人,说话着实不方便,洛赖不由分说抓起泠夜的手,将人拉回屋内。
“快放手!”泠夜力气小挣脱不开,气得直瞪他,这到底什么人啊,有话不能好好说,拉拉扯扯做什么?
屋内没人,洛赖犹豫了会,没敢将门锁上,拉着他跑到角落,见他还在直嚷嚷,小声呵斥道:“小声点,当心把人招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洛赖一放手,泠夜立即退开三步,“有话你就直说,下次不要扯我。”
说罢,拿起药罐在另一旁捣药,快点捣完快点走,他不想和这人多呆。
“你又不是女孩子,碰一下怎么了,我还不是着急。”
药罐子差点被砸翻,泠夜默默的又坐远了些。
洛赖顿了下,在想怎么开口,最后决定直接问,弯弯绕绕太麻烦,“你来这多久了?”
泠夜一怔,心里顿时蔓延出苦涩,“不算久,但已经像过了一辈子。”
彼时冬雪消融,初春刚来,他还想等春暖后踏青赏花,不久后却成了奴隶,被困在这寨子里,除了天上的云,周围的环境,每日的生活都一成不变,枯燥无味。
他最亲、最敬爱的人也不知身在何处,是否还活着。
每想到这些,他心情总会十分难过,恨自己无力改变,只能逃避,泠夜收回思绪,加快手上的动作,“以后别再问这些了,省得让人听到误会,徒惹麻烦。”
洛赖不打算就此打住,又继续问,“你想不想出去?”
“你快闭嘴!”泠夜脸色陡然一变,浑身汗毛竖起,紧张的朝门外看了一眼,生怕有人经过听到这话,忍着怒意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命了吗?别来连累我!药捣好了,你自己敷吧,我先出去了!”
“你难道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受他们的压迫整日干活?”洛赖拦住他,一脸认真道:“我不信你没想过要逃出去。”
泠夜眼眸里闪过一丝不甘,随即沉下脸,“想有什么用,难道你有办法?”
“我们可以先获取朱窑主的信任,晋升到三等奴隶再想办法逃出去,或者策反众人一起闯出去。”
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闻言泠夜失望地笑了笑,“朱窑主不给我使绊,不来针对我就不错了,还妄想获取他信任?至于你,哼,来的第一天就跟他叫板子,在他的心里你早已是站在对立面的刺头。
第二个办法更不可行,先不说策反众人有多难,但凡一人告密,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即使没人告密,带着手镣脚镣能打得过护卫?再者砖窑一天要送许多趟砖,即闯出去,还未走远,这样大的目标,很快就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