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赶忙凝神细听,深怕漏了什么。听柳家二老介绍大姐二姐的样子,心里是肯定动心了,只是还想提提价的样子。
她一边听一边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几日没少听他们夸二姐的,不曾想一有人说亲,也没问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只听了彩礼就开始谈婚论嫁,着实不把孙女放心上,再能赚钱懂事的孙女也不如大把进账的白花花的银子。
她本以为二老多少会顾忌她的年级,谁想贾媒婆竟然道:“不怕二位知道,外头都说这三丫命格硬着呢,那么高的树上跌下去,还能自个儿爬上岸,血乎刺啦多恐怖,就二三天又活了,这不是命硬是什么?这种命格的人,寻常人家是顶不住的,就这王家邻村屠户,家里男丁都是做这的,一身血气,要不是王家大郎的媳妇儿没福气,撑不住没了,要不然还轮不到你家三丫呢,去了他家还能少得了肉吃?王家夫人头上可簪这银簪子呢,那可是足银的,王家日子过得好那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
“那这王家大郎年级不小了吧,三丫也才十岁呢。”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说法了,年级小不怕,正好早点娶回去吃好喝好,养出好体格,早点给王家传宗接代。前头那个可没留下一子半女的,三丫进门过三四年生了儿子可不就站稳脚跟了。”贾媒婆收了钱,张嘴便是忽悠。
柳茵知道自己不用再听了,柳家二老肯定动心了。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柳家老太太就来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想要搂着柳茵哭唧唧,柳茵虚弱的叫了一声,单手扶着脑袋就说头疼。柳老太太看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着血凝成一坨,半张脸还是淡红色,是原来没有擦干净的血,想起贾媒婆的命硬说,顿了顿,收回了手捂着眼睛哭道:“我可怜的孙女哦,好在你熬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来,奶让你爹娘把你挪回去,住你原来的屋。”
跟在柳老太太身后进来柳谷登夫妻,两人进来露出个有些僵硬的笑容,便一前一后将床板抬起来,三丫瘦骨嶙峋,单单柳谷登都足够提出去了,只是到底不像样。为王家的彩礼,也得趁着这些日子将三丫养的有个人样,顺便洗洗脑,好让三丫出嫁后还惦记点娘家,时常接济一二。
柳茵只当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心理,装作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时不时叫唤一声头晕脑沉,柳老头没法子,花了几个大钱请了个赤脚大夫来看,说是失血过多,得补血。
补气血那肯定是用人参最好了,柳家俩老哪愿意给柳茵花这个钱,送走了大夫,斟酌一二,柳老太太捏了十几个钱,叫柳丰仓送妻女的绣品去城里的时候顺带买二两枸杞回来。
第二日柳茵才喝上了一碗有甘薯米粒的粥,还有几粒枸杞聊胜于无,这个家里但凡有些说出口的事,即使是故意避着她,柳茵也听的清清楚楚。
又过了五天,柳茵表面上还装作一副虚弱的站不起来的样子,实际上已经可以起身了,她和大姐一个屋,一人一张小小的木板床,二姐姐姐也意思意思特特过来坐了会儿,很快就给柳老太太叫去干活了。
大姐看着三丫长大,本想着三丫死里逃生不容易,虽然少了三丫干活,她的事儿又多了不少,但是毕竟是条人命,心底里也是庆幸的。她听说了王家的亲事,三丫竟然因为这一遭得了这么好的亲事,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平静起来。毕竟说起来,她才是大姐,她还没有说清,怎么让三丫先了,还是世代屠户这样的人家,嫁过去以后还能少得了肉吃?
三丫也就是柳茵压根没有把心思放在两个心思各异的小姐姐身上,这些日子听来一切,足以让她判断出她在柳家根本没有办法待下去,但凡这身体的亲身父母有多爱她一分,她也许可以想办法分家,再靠着她的异能,过普普通通衣食无忧的田园生活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夜里三对夫妻夜话,柳茵挑挑拣拣,发现他们各自打的算盘竟然也是殊途同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柳老头夫妻特别公允,他们就想拿着八两彩礼钱,给两个孙子读书用,大孙子就在村里的私塾读书,读了二年没看出什么苗头来,回来还找柳谷满抱怨村里的秀才年纪太大,不会教学生了。
柳谷满找柳老头说过,想把儿子送城里读书去,二房不甘落后,也要求把小儿子送去。城里读书也不比村里,吃喝读写,样样要钱,束脩都贵的多。俩老合计合计,这八两银子正好足够把两个孙子都送去。
柳老头叮嘱他媳妇,“过两日三丫能起身了,也别叫她做太多事,分派些轻省的活计就是了,都是要出门子的人了,不养养肉出来,实在不像样,吃的也多给些,这孩子憨傻,给点好处,她会记着的。”
“我省的,将来咱家吃肉还能指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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